老修按捺住教訓人的沖動,“你們到這里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其中一人回答道:“回案時之前,在鎮中的神王廟被人破壞,幾個神使也被殺死在廟中,我等是前來追拿,無意打擾暗使,更不敢對神王不利。”
老修和夏染都愣了愣,兩個人對視一眼,那幾個人死了?就捆著扔在那里,應該不至于吧。
但現在也不是追究那些的時候,老修冷冷說道:“這件事交給本暗使來辦,你們就做好自己份內的事!”
“是,是,我們知道了。”那幾個人叩頭不止。
老修低頭看著他們,“若沒有其他的事就滾吧。”
一聲令下,那些人急忙站起來,也不敢抬頭,彎著腰撤出小廣場,翻身上馬匆匆忙忙的走了。
他們一走,那些百姓卻沒有放松的意思,還是緊繃著身體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喘,看著老修和夏染不敢妄動。
這可是暗使!
剛才那些神使對他們都畢恭畢敬的。
老修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道:“大家沒事就各自回去吧,不用害怕。”
他話說完,但是那些百姓還是站在原地不走,就好像被定住了似的,他心里奇怪,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夏染走到木樁前,把卡克斯和那個男人解救下來,其他的百姓也沒人上前幫忙。
卡克斯身上挨了幾鞭子,但比那個男人好得多,他扶住那人,“大叔,您怎麼樣?還能走嗎?”
那人顫抖著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人群里有一個女子和一個小女孩過來,一起扶著那個男人,但是他們卻沒有走,眼睛也不敢四處亂看,只低著頭站著。
其他的人眼睛看著老修眼神中滿是敬畏,一動也不敢動。
老修心里莫名其妙,這是怎麼個意思?讓走還不走。
他正在納悶兒,夏染過來拉他和他一起走,他們倆走出不遠,剩下的那些百姓才迅速散開,各回各家,砰砰砰的關上了院門,一點聲息都沒有。
老修簡直無語。
三個人一起回到卡克斯的家,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說有驚無險,但卡克斯受了傷,蘇南衣拿出金瘡藥給了夏染,讓他幫著上些藥。
一起走到里屋,卡克斯脫下身上的皮袍,露出瘦弱的腰背,夏染一看他的身體眸子就微微一縮,這個身體很年輕,卻有許多的傷痕,而且有許多都是陳年舊疤,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可見這個孩子日子過得實在是艱難。
卡克斯還有些不好意思,夏染給他幫忙上了藥,又幫他包扎上,他自己包扎前面,手法還挺嫻熟。
收拾完來到外屋,老修已經扯去了臉上的面具,聲音悶悶的說道:“我看這個邪教把當地禍害的不輕,我都說了讓走,那些人還站著不動,這是什麼?這說明這些人對那個神王的敬畏已經是深入骨髓,恐怕不是輕易能動的。”
這些邪教向來是最難以收拾,他們在民間蠱惑人心,有很多的忠實教眾,不分是非對錯,真要是豁出去,以命相抵,官府還真不太好管,這也是歷代朝廷對邪教深惡痛絕,又深感頭痛的主要原因。
可他們不能在此地久留,更不能和這個邪教在這里斗爭不止,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南衣嘆了口氣,“回去見到墨鐸之后,先把這事兒跟他說一遍,這個邪教必須鏟除。”
眾人點點頭,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本來還想著借個地方吃個午飯休息一下什麼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什麼也沒干反倒惹了一身的麻煩。
他們收拾東西正要走,卡克斯忽然跪了下去,他這一跪把眾人嚇了一跳。
他向上叩頭,“求求你們帶上我吧,我有伸手會打獵。在這里無依無靠。我實在不想再聽那些惡人的了。”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最后都落在蘇南衣的身上。
蘇南衣知道他挺可憐,但他們此去也是兇險,很可能要面臨戰場,若是真的有什麼閃失,還不如讓他在這里安生度日,至少可以確定,如果墨鐸知道這邊的事,一定會派人過來鏟除邪教,到時候日子還是安穩的。
正在猶豫不決,卡克斯不斷的磕頭,“求求你們了,我不想窩在這里一輩子靠打獵為生,我能吃苦能干活,什麼也能干,什麼也能學,我一直想入伍當兵,或者你們把我帶出這里,我自己去投軍也可以。”
他說的很真誠,看起來很可憐。
思格蘭忍不住小聲說道:“蘇姐姐,我們就帶上他吧,他太可憐了。”
卡克斯比斯格蘭年紀相仿,他一開口,蘇南衣就很難再拒絕。
陸思源也罕見的說道:“既然如此,就帶上他吧,若是剛才那些人再回來,說不定還會找他的麻煩,他一個孩子實在難以應付。”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南衣不得不答應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就跟上我們,不過現在馬匹不夠,等到有馬市的地方再買一匹馬,你現在只能委屈一下,和老兄一起趕馬車,行嗎?”
“嗯,”卡克斯立即眉開眼笑,“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我會趕馬車的,前兩年,我還給村里的富戶趕過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