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瑪心里暗罵,他娘的我教訓你,我要是成心想教訓你,早就打你了!還用話來說你嗎?這個腦子里有屎的東西!
赫瑪深吸了幾口氣,不再理會他,轉頭對蘇南衣道:“先生,里邊請吧!”
蘇南衣剛想走,博滿又上前攔住,“你們究竟想要干什麼?”
赫瑪當即火冒三丈,“博滿!你到底要攔著人家干什麼?他們是我請來的,好好看一看你那個該死的屬下是什麼死因!如果他的死因有傳染性,會引發瘟疫,你在這阻三阻四,出了事情,你負得了責任嗎?”
博滿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你胡說八道什麼?”
“難道我說錯了嗎?剛剛那幾個大夫說的話你沒有聽見?你自己也找了軍醫來看,他們怎麼說的你不知道?!你聾了嗎?你到底什麼意思?是想著把這事瞞下來,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那我告訴你,你會害了全府的人,包括那些忠心耿耿,追隨你的手下!”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博滿和他的那些手下都聽得清清楚楚,那些侍衛們本來不明真相,還在私底下議論,現在一聽到瘟疫這樣的字眼兒,頓時都白了臉,面面相覷,心里涌起一個個不好的預感,就好像被死神的陰云所籠罩,后脖子都感覺涼颼颼的。
蘇南衣心中暗暗贊賞,赫瑪這方面做的不錯,他是管家又是首野的心腹,應該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他太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說出來了又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現在當著這些侍衛的面質問博滿。效果很快就出來了,好像是博滿壓著某些不好的消息,讓他的手下白白去送死,而赫瑪看不過去,一言挑破。
這種事情最容易擊中人心。
博滿臉上布滿了陰云,勃然大怒,揮拳就沖著赫瑪砸了過來。
赫瑪閃身避開,三言兩語兩個人就交了手,雖然赫瑪不是博滿的對手,但是他咬牙堅持著,絕不退讓。
這一幕,在博滿那些手下的眼中看來,又是別有一番意味。
就在赫瑪眼看著要挨揍的時候,蘇南衣上前制止,“二位,現在不是你們逞強打架的時候,不應該先把事情解決一下嗎?首領大人,你也不希望你的手下死的不明不白,你也想知道她究竟因何而死吧?如果你說你不想知道,任由他就這麼死了,那我無話可說!”
博滿咬牙切齒,森冷的笑聲從他的齒縫間溢出來,他抬手一直夏染,“你現在還好意思說這種話?我的副將死了,這難道不是因為他嗎?!”
第八百三十七章 到底誰是刀俎,誰是魚肉
面對博滿的指責,蘇南衣還沒有說話,夏染首先不干了。
“首領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你的副將死了,怪我?!”
“難道不是嗎?昨天你和他比試……”
“沒錯,昨天我是和他比試,但那也是他先挑釁的我,而且最后他被你帶走了,走的時候可是毫發無傷。雖然說城主大人罰他三十軍棍,但依我看,這三十軍棍到底有沒有挨上也得兩說著吧?作為監刑的首領大人,難道不比我們心里更有數嗎?”
博滿面紅耳赤,“本首領指的不是那個時候!”
“您當然指的不是那個時候,您指的是他來刺殺我的時候?放了迷香又刺殺我,最后依舊被您帶走了,我不得不承認,首領大人對屬下的這份愛護之心實在是無人能及。
在下也是佩服的很!”
夏染說著還拱了拱手,但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博滿幾次三番的被他諷刺,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怒目盯著他說道:“昨天晚上你刺了他那麼多劍,難道不應該為此負責嗎?”
夏染簡直無法相信,這種顛倒黑白的話是從人的嘴里說出來的,他看著博滿冷笑不止,“我真不知道黑和白,對和錯,在首領大人的心里到底是算什麼?又是怎麼來區分的?你的手下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意欲致我以死地,你非但不責怪,反而來指責我刺傷了他?!
難不成我就該在床上挺著等死嗎?!若是他殺了我,你是不是得鼓掌叫好了?那怎麼我只是刺傷了她,就是罪大惡極了嗎?這叫什麼狗屁的道理?”
夏染實在生氣,忍不住爆了粗口。
博滿伸手按在刀鞘上,眼睛里滿是殺意。
云景大步走過來,和夏染站在一起,對視著博滿,“你想干什麼?還想動手嗎?你簡直就是一塊臭肉,把府里弄得滿是腥氣,自己卻根本沒有察覺,上躥下跳,真是惹人討厭至極!”
全場都靜了靜,博滿目瞪口呆,被人指著罵都是很少有的事情,何況還被比喻成了……臭肉?!
他簡直無法相信!
夏染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思格蘭捧著肚子也笑得喘不上氣來。
博滿一見怒不可遏,拔刀就要過來動手,云景也拽出兵器,“來呀,動手就動手!看看誰怕誰!手下敗將,還敢在這里耀武揚威!”
“手下敗將,”像鋒利的針刺痛了博滿的自信心和尊嚴,他簡直無法忍受,而且,他并不覺得自己上次敗給蘇南衣是因為本事不夠,他是覺得自己大意了,一時沒有留神而已,一直想找一個機會反敗為勝,把臉面掙回來,眼下不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