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認出,這是王妃身邊的嬤嬤,“原來是嬤嬤呀,嚇我一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三小姐,王妃請您過去。”
三小姐快走了幾步,施了個禮,“嫻兒不知王妃在此,讓王妃久等了。”
王妃笑笑,扶起她,“無妨,本王妃也是睡不著,你也不必多禮,好孩子,你剛剛……去見過王爺了?”
三小姐立即明白了她在這里等著自己的意圖,看看左右無人,點頭低聲說:“是的,王妃,不知怎的,王爺似乎知道了四妹妹的事。”
王妃不動聲色,眼底閃過一絲緊張,“是嗎?他問你了?”
“正是。”
“那你怎麼說的?”
“我不敢隱瞞,但也不敢胡說,只說四妹妹是迷失了神智,撞了邪,才會對王府不滿……”
“別的,就沒有再多說了。王妃,還請您別見怪。”
王妃緊收的心頓時放松,臉上的笑也真誠起來,“見什麼怪,你說得好,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王爺聽了也是心煩,你做得對。若是王爺問起本王妃,也是如此回答,放心吧。”
三小姐松了口氣,“多謝王妃,嫻兒感激不盡。”
“好了,都是一家人,別謝來謝去的了,今天晚上折騰得太久了,早點休息去吧!”
“是,不過,王妃,前面……”
“哦,無妨,傷了幾個軍士,不妨事,不必擔心。”
三小姐福了福身,慢步離開。
王妃看著她的背影,微微點頭,這個女子還真是聰明,無論哪方面都深得她的心。
可惜了,不是蒙林人,總歸是不能有太高的地位,注定是枚棋子。
王妃簡單的感傷了一下,心情愉悅的回院子休息。
三小姐也查實了,前面并沒有抓到什麼人,可見蘇南衣等人全身而退。
再加上阿伊朵的事情順利,她也松了口氣。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蘇南衣就早早起了身,跟誰也沒有打招呼,從后門悄悄出府。
云景醒來,習慣性的伸手,卻發現身邊沒人,他一下子醒了,“娘子?”
沒有蘇南衣的聲音。
云景揉著眼睛起床,一邊穿衣服還一邊喊,也沒有聽到蘇南衣的回應。
走到院子里,也沒有蘇南衣的身影,只有一個小丫環在打掃。
看到他起來,急忙低頭行禮。
“看到我娘子了嗎?”
“回公子,沒有。”
云景快步出去找,是不是去老修那個院子里了?老修昨天撿了個傀儡人,激動的要死,一定是跑去研究了。
夏染起得也挺早,喝了茶來了精神,正在挑選外袍,外面管家來報,“東家,外面來了個巫醫,說是想求見府里的主人,有要事。”
夏染頭也沒抬,“什麼巫醫?咱們府上還用得著這個?打發走,實在不走給幾兩銀子。”
“……”老管家略一猶豫, “他說,是有關家宅安寧之事,還說,東家最近麻煩纏身,他有解救之法。”
夏染短促笑出聲,“他有解決之法?不是,誰跟他說本公子麻煩纏身……”
剛說到這兒,夏染忽然想起了什麼,頓了頓 ,“行,你去叫他去前廳。”
“是。”
夏染穿上外袍,去找蘇南衣,結果院子里空空 如也,沒人。
他想了一下,又去找陸思源。
陸思源正在院子里練劍,看到他來,收了招勢,“有事?”
夏染四處一掃,“南衣沒來?”
“沒有,怎麼了?”
“啊,外面來了個巫醫,我想找南衣商量一下,她沒在,我還以為到你這里來了。”
“是不是去找老修了?老修得了傀儡,說不定兩個人一起去看了。”
“也對,走,一起去吧?”
陸思源點頭,和他一起去老修的院子。
到這發現,云景也在,但沒有蘇南衣。
“南衣呢?”
云景還沒有等他倆問,搶先問道:“你們見到南衣了嗎?”
陸思源一皺眉,“沒有,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我也不知道,醒了以后就不見她了。”
老修把一疊子符紙收好,“別著急,她也許是起得早,又怕吵到你,所以去府里花園子之類的去逛了。”
這也有可能。
云景抬腳往外走,“那我去找。”
陸思源也想去,夏染拉住他道:“讓他去吧,反正在府里,也沒事,我們一起去見見那個巫醫,一會兒南衣來了,好跟她說說,我琢磨著是不是能把這個人收買了,去趟度拙的王府。”
陸思源還沒答應,老修拉過他,“走吧,我也想見見那個巫醫,看看都有些什麼本事。”
三個人往前廳去,半路遇到思格蘭,一聽說來了巫醫,也要跟著去。
到了前廳,抬眼看到屋里的人,那人坐著,穿一身黑色袍子,上面繡著復雜繁瑣的花紋,臉上戴著半張面具,鼻子以上都看不見,只見一雙漆黑的眼睛,還有下巴上的胡茬。
他正坐著品茶,端正而坐,還頗具幾分氣勢。
看到夏染他們進來,也沒有站起身,而是慢慢品完了茶,也略一點頭。
如此傲慢。
夏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閣下便是巫醫?”
“正是,”他的聲音低啞,卻堅定。
思格蘭盯著他半晌,“不對吧?我們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巫醫,不是你這樣的!”
那人也不惱,偏頭看看思格蘭,“小姐有所不知,蒙林巫醫各有不同,形容打扮自然也就不盡相同。”
老修摸著胡子,“那你算是哪一種,我可知道,一般巫醫可是畫了臉譜的,據說,畫得圖紋越是復雜,才越能體現巫醫的級別,也才能越靈驗,可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