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完東西,轉身要走,達爾勒把心一橫,“我想把珍娜治好,你到底要什麼條件?”
蘇南衣回眸看著他,燦若星辰的眸子微微上挑,“大公子,此言差矣。我不會以令夫人的健康為要脅,讓你與我合作。實不相瞞,即使沒有你,我也會做我該做的事。”
達爾勒心頭微熱,“你到底要干什麼?和王府有關?”
“不錯,”蘇南衣也不瞞著,“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和你的目標是一致的,王府,我是肯定要拿下的。
大公子若是與我合作,將來不妨把這王府交到你手中,也算是物歸原主。
如果大公子不與我們合作,那也無妨,毀了便是。”
達爾勒:“……”
眼前的女子語氣淡淡,眸中甚至帶著淺笑,可這漫不經心說出搞亂,卻如同重錘擊在他的心上。
她究竟是何人?竟然敢謀這樣的事,這樣大的口氣!
“大公子,說起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蘇南衣這話一出口,達爾勒再次愣住。
“吳泯舟的府中,你派去的殺手,可還記得嗎?”
達爾勒的眸子猛然一縮,“你!……是你?”
“不錯,是我,你的人就是折在我的手中,大公子,我不怕你知道,因為你阻擋不了我。”
蘇南衣回頭看看珍娜,“明日我會再來一次,大公子可以好好想想我的話,告辭。”
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出門,云景立即迎上來,“娘子,如何?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的癥病也抑制住了,我們回去吧!”
云景高高興興的拉著她,三小姐看了看屋內,半晌達爾勒才出來。
他雖然還是原來的樣子,但三小姐能夠感覺到,他哪里不一樣了。
好像是之前骨子里的傲慢,沒有了。
三小姐心里暗自好笑,覺得活該,這些自以為是的貴族,還以為他們自己就是天了,卻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哥,還得麻煩你送我回去。”
達爾勒對她也客氣了幾分,“哪里話,這次應該是我謝謝你。”
三小姐微怔了一下,心中感慨,能得到達爾勒的一句謝,可真是不容易啊!
想必是蘇南衣替她掙來的。
幾個人各懷著心思出門,在路口分別。
蘇南衣和云景去首飾樓,叫上夏染,一起回住處。
云景和夏染都好奇地問:“那究竟是什麼?”
蘇南衣臉色沉涼,哼了一聲,“我說怎麼給王妃把脈,并沒有什麼特殊異常,如今看來,原來那東西根本不是毒,而是蠱。”
“蠱?!”兩人異口同聲。
他們可都見識過,這玩意兒邪性又可怕,一想到就讓人覺得汗毛倒豎。
“這事兒有些熟悉的味道啊,”蘇南衣微瞇著眼睛,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娘子,你是說誰?”
“我們的老朋友啊,程陽,這家伙當初不是偷了我的過關文諜,跑回都城了嗎?”
當初,蘇南衣他們查到程陽的藏身之處,沒有把他抓住,而是選擇放了他。
他早已經認定,是度拙出賣了他,放他回去,就是和度拙狗咬狗。
程陽此人陰險毒辣,慣用陰招,如同臭水溝里的老鼠。
可有時候,越是這樣的人,越能給人致命一擊。
蘇南衣當時放過他,就是讓他回都城來對度拙下黑手。
結果這家伙還真就找上了達爾勒,利用達爾勒也急于報仇的心理,給了他一包暗害王妃的東西。
蘇南衣覺得可氣又可笑,這家伙真的是……用盡心思,卻把主意打在王妃身上。
不過,她總覺得,這事兒沒完,程陽應該還會有后手。
“夏染,你安排人手,盯住達樂勒,我猜如果程陽也在城中的話,達爾勒應該會去找他問清楚,若是動武,程陽不是他的對手,可若是用陰招,達爾勒未必會討到便宜。”
夏染點頭,“行,我明白,我放心,我會安排人的。”
說完了事情,各自回去休息,折騰了半夜,蘇南衣也累極了。
一覺睡到天亮,蘇南衣吃過早膳,又去找老修,從他那拿了幾味藥材。
老修人精一樣,看她拿的這幾味藥,就眨著眼睛問道:“出了什麼事?你拿這幾種藥干什麼呀?”
蘇南衣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有什麼事讓拿,什麼事不讓拿?”
老修嘿嘿一笑,“瞧你說的,別說這點藥材,啥不是你的?我這不是好奇嗎?”
“行啦,知道你想問什麼,”蘇南衣也不再逗趣,“的確是有事兒,而還是蠱毒初期,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要,當然要!”老修連連點頭,“這還用說嗎?現在去嗎?走啊!在哪兒?”
他一邊說,一邊還拿上一個小本本,和自制的便于攜帶碳條筆。
“現在不去,”蘇南衣一句話又把他的熱情打斷了。
“我得先制藥,病人那里不方便,再說,我昨天晚上剛施過針,還要再過一個時辰。”
“昨天晚上?”老修瞬間瞪大眼睛,“什麼時候?怎麼我不知道?誰和你一起去的?思源嗎?他在哪?”
蘇南衣覺得他這反應有點莫名其妙,“不是,是云景和夏染陪我一起去的,消息是夏染帶給我的,夜深了,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事,不需要人多,就沒有叫你們。”
老修松了口氣,訕訕笑了笑,“哦,這樣啊……真是……挺遺憾的。”
蘇南衣狐疑的看著了,“怎麼?你很擔心思源跟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