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天要塌了,專挑他們一家人砸了一樣。
巴朗一進院就找到巴歷,“這是你岳母,你自己處理。”
巴歷聽著他這硬綁綁的話,心里也不痛快,“ 麻煩是你惹的,現在說讓我自己處理?”
巴朗眉頭一擰,“你當時沒瞧見?具體怎麼回事還用我說嗎?分明就是她自己撞上來的!我不過就是拂開她,連推都算不上,她順勢就摔了,這里面究竟是什麼心思?”
巴歷心里的火冒起來,“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她故意失了孩子來栽贓你?她是個母親!”
“是啊,她是個母親,”巴朗面沉似水,“我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他說完轉身離開,巴歷氣得跺腳。
他皺眉看看屋里,聽著里面的哭聲,實在不愿意進去。
一抬頭又看到兩個小舅子正在瞧著他,那眼神幽怨的,好像他有多麼大的罪過一樣。
巴歷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迎上去,兩個小舅子一左一右,“姐夫,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什麼打算?孩子沒了,好好養著便是!什麼也沒有短缺,還有什麼打算?”
巴歷氣哼哼的,聲音也透著急躁。
兩個小舅子對視一眼,“姐夫……”
“叫我世子,”巴歷瞪著他們,“好好說話,想好了再說,她失了孩子,這麼多年也沒有個一男半女,我已經很寬待了,她做的那些錯事,要不是看在她失了孩子的份兒上,我早把她送回你們家去了!好自為之吧!”
巴歷說完一甩袖子走了,兩個人面面相覷,心中一片驚恐。
這……
怎麼和預想的不一樣?巴歷怎麼還惱了?
他不是應該巴著他們家嗎?這件事不是他們王府愧對他們嗎?
錯事?世子妃做了什麼錯事?
他們一頭霧水。
得好好問個清楚。
度拙一進王府,聽說世子妃家里的人來了,頓時感覺有些頭疼。
干脆吩咐管家,就說他一直沒回,誰也不見。
一直到了掌燈時分,度拙也不怎麼餓,就在書房里湊合著吃了點。
也不知道怎麼的,看著跳躍的燭火,他腦子里就想起菲拉的模樣,她身上的香氣,皮膚的細膩軟滑,還有……
不行,不能再想了。
度拙晃了晃頭,可這種感覺并沒有消散,反而有點加重了。
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手也開始微微顫抖,心在腔子里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血好像在身體里四處奔流,走到哪,就感覺在哪里點了一把火。
度拙不是傻子,何況這種感覺如此明顯,他也察覺了不對勁。
走到小幾旁,端起茶壺,一口氣灌了半壺涼茶,但絲毫沒有澆滅身體里的那股子熱浪。
熱氣越來越燙,像是從丹田處燒起,無處宣泄,每寸皮膚都開始泛紅,像在發燙,火從體內不斷地燒,越來越旺。
在后房坡上看得清清楚楚的云景問蘇南衣,“娘子,他這是怎麼了?好像是不舒服,但又不像是病。”
蘇南衣在今天下午瞧見 度拙的時候,就看出他的異樣,但當時到底離的遠了點,又沒有把脈,所以并不十分確定。
眼下一瞧他這種狀態,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家伙八成就是著了菲拉的道了。
記得那次偷偷潛入皇宮,跟蹤度拙到菲拉殿內的時候,蘇南衣就聞到一股子香氣,她當時就覺得那香氣不同尋常。
如今看來,是菲拉得知度拙騙了她,負了她,引發了這種毒,讓度拙開始難受了。
“他應該是中毒了,”蘇南衣小心解釋,“而且不是今天的中的,應該是有段時間了,不過是今天被催發出來而已。”
云景眼中閃過驚訝,“是那個女人?”
“嗯,應該是的。”
云景緊繃著嘴唇,沒有說話。
度拙很快控制不住自己,他又喝了一通涼茶,卻依舊無濟于事,再喝……他的肚子就要爆了。
他想著今天菲拉的古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著了那個女人的道了!
度拙氣得差點吐血,他大喊幾聲,管家匆忙從外面進來,一看到他這副模樣也嚇了一跳,“王爺……您怎麼了?這……小的這就去請大夫。”
“不必,”度拙知道,尋常的大夫恐怕解決不了,就得去找菲拉。
“備馬車。”
管家一愣,“現在?”
“是,聽不懂嗎!快去!”
“是,是,”管家不敢耽誤,急忙轉身去了。
度拙強撐著,邁著打飄的腿,一路走以外面上了馬車。
這一路匆忙的,他的身體里火苗四處亂撞,整個人都坐不住,壓根也沒有發現,有兩個人跟著他一路也進了宮。
這個時候的宮門早已關閉,但他不是尋常人,也就叫開了宮門。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避什麼嫌,恨不能長出翅膀直奔菲拉的宮中。
菲拉的宮里還亮著燈,度拙也不知道菲拉是不是在故意等他,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咬著腮幫子才努力把這口氣給咽下,還沒進殿內,嬤嬤就迎了上來,“王爺,您怎麼這麼晚來了?主子她已經睡……”
話還沒有說完,度拙一把推開她,“滾開!”
度拙進入殿內,猛然發現,平時聞到的那股子香氣沒有了。
他心頭砰砰跳得厲害,幾步就到了內屋,一把挑起珠簾,正在床邊靠著的菲拉抬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