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能,一定要冷靜。
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樣,度拙伸手輕輕拍拍他的臉,“好好勸勸你母親,若是再敢胡來,那就是真正的死了,不過,本王還是不想走到那一步,畢竟,死,容易多了。”
“還有,最好說出菲拉的下落,否則的話……”
“父親,我們真不知道菲拉在哪里。”
度拙現在根本就不相信他們,“不知道?那就慢慢想,想不出來就去找。”
王妃像是才回神,手上的劇痛已經比不上她心里的疼,“你……度拙,你不是個,你是個畜牲!”
“呵,我是畜牲?那你還巴巴的嫁給我?我是畜牲,那你是什麼?你生的孩子們又是什麼!蠢貨!說話之前還動動腦子吧!”
度拙一甩袖子,不管王妃哭嚎,轉身走了。
出了屋子,他長長吐了一口氣,看到等到院子里的蘇南衣。
現在他也不顧什麼臉面了,反正都被聽去了。
他大步走到蘇南衣面前,“巫醫,本王是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本王……”
他剛說到這里,巴歷從外面匆忙跑進來,“父親,我母親她……”
“愿意看就進去看,否則一會兒就看不著了,不愿意看就滾。”
巴歷一聽這話,瞬間就想岔了,他以為王妃不行了,快要死了,急忙快步進了屋。
緊接著,又傳來王妃的一陣嚎哭。
度拙頭也沒回,“巫醫,不如跟本王去書房談吧。”
蘇南衣點頭,和達爾勒一起跟著他去書房。
度拙這次也沒有迂回,直接開門見山,“巫醫,是這樣的,本王不小心被小人所害,現在中了毒,不知道巫醫能否給看看,是否有解?”
蘇南衣略一點頭,示意他上前來。
先看了看他的瞳孔,又把了把脈,“王爺這毒確實厲害。”
度拙的心都縮緊了起來,“那……請問巫醫可有解?”
蘇南衣思索半晌,度拙的眼睛一直看著她,滿含著期待。
達爾勒在一旁瞧著心生譏諷,若說之前他對這個父親在內心深處還有一絲絲的奢望,那現在是一點都不剩了。
當他聽到母親的真正死因,聽到這所謂的父親并沒有為母親報仇的打算,他那絲希望就像星火,直接被滅,只余下一片灰燼。
度拙壓根也不會想到,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曾經用盡手段娶回的女人,為他生下的孩子。
那個從小就被他當作是克星的孩子。
他一心只看著蘇南衣,希望全都寄托在這里。
“有解,”蘇南衣終于開口,“不過……”
度拙心頭大喜,也不想知道蘇南衣所說的“不過”是什麼,“那就請巫醫速速為本王解毒。”
“王爺莫急,在下今日來的匆忙,只想著給王妃治疾,沒想到王爺也被人所害,所以不曾帶得解藥,不如我今日先為王爺施針,明日再送解藥過來。”
她回頭看了看達爾勒,“到時候就讓他送來。”
度拙有點急,“不如今日……”
蘇南衣沒說話,眼睛就那麼平靜的看著他,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度拙心頭微沉,這才想起來,方才蘇南衣所說的話,一直都是陳述肯定的語氣,完全沒有和他商量的意思。
度拙喉嚨滾了滾,縱然心急,有點不滿,但他也忍下了。
至少這是一個希望。
菲拉一時半會兒的找不到,他太害怕自己出什麼問題了,那個折磨……不想再體會了。
“好,那就依巫醫所言。”
蘇南衣示意他躺下,給他施針,不過就是暫時壓制一下罷了。
針施完,蘇南衣也沒再停留,度拙又道:“巫醫,不知能否……為本王占一卦?最近王府實在事情不順,王妃又……”
蘇南衣慢慢收著銀針,“舉頭三尺有神明,王爺與其想占卜來求平安,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面對神明。”
度拙:“……”
他莫名心里有點虛,不知怎麼的,眼睛老想往上看,看看是不是有神明正在盯著他。
話說完,蘇南衣收拾好東西就帶達爾勒離開。
一直到出了王府,走到路口,看到云景他們。
云景看到蘇南衣出來,總算松了一口氣,一把拉住她,“娘子,你沒事吧?”
“沒事,為什麼這麼問?”蘇南衣感覺他們的情緒都有些緊張。
夏染接過話,“我們為什麼這麼問?剛剛,王府出來不少人,都行色匆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打聽才知道,王妃死了,這個消息可把我們都嚇了一跳,何況我們還沒出來,我們擔心,萬一事情再栽在你的頭上,那不是麻煩了嗎?云景還想著要進去找你呢。”
蘇南衣這才恍然大悟,“王妃沒死。”
眾人一呆,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意思。
思格蘭小臉滿是疑惑,“為什麼?那為什麼要報喪?難不成是做的什麼局?”
蘇南衣沒有笑意的笑了笑,“度拙把王妃的院子封起來了,不許她出入半步,對于外人來說,她已經死了。”
眾人:“……”
這招可真是夠狠的。
太狠了!
“回去再說吧,”蘇南衣把藥給了達爾勒,“這是解藥,以后我就不來了,你看著處理。”
達爾勒心潮涌動,其實從王府出來,他的腿一直都是飄的,腦子里有點發空。
現在接到這藥,手用力握了握,感覺才真實了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多謝。”
說別的多余,一切的情緒,都在這一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