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有什麼疑問,蘇南衣也不可能嫁到王府里來。
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蘇南衣的氣色看上去好了一些,雖然依舊昏迷。
太醫每天過來看,說她的身體有些好轉,胎兒算穩定,但是至于什麼時候醒,卻說不準。
用太醫的話說,這得看她個人的意志,言外之意,就是她自己不愿意醒來。
太妃每每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的抹眼淚,用怨恨的眼光盯著云景。
云景也很無奈,他心里的疑惑也更濃,不知道蘇南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就是因為自己不記得她了?
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自己沒有說過要把她趕出王府。
王妃之位也是她的,她還想要怎樣?
一大清早太妃就又過來叫他,讓他一起去蘇南衣那邊吃早飯。
云景倒是無所謂,反正在哪兒吃也是吃。
只要母妃高興,少嘮叨他幾句,他也不是不能配合。
飯還沒有吃完,外面就有人來報,說是永王殿下來了。
云景正好也不想吃了,站起來說:“母妃,我去看看,不知道他來了有什麼事。”
太妃斷然拒絕,“沒事兒,你繼續吃,他也不算是外人,直接讓他到這里來回話。”
顧文遙很快來了,后面還跟著夏染和思格蘭。
夏染走在路上,心里五味雜陳,這王府他也來過很多次了,但這一次格外不同,稍后見到云景,真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難道你不希望她醒嗎?
顧文遙帶著夏染和思格蘭走到院子里的時候,太妃和云景已經站在院子里了。
夏染一眼瞧見云景,心頭頓時微微一沉,不得不說,此時此刻的云景,的確有北離親王的風范。
他站在那里不動如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周身的氣勢卻無聲無響的散發開來,讓人心頭微收,不敢有絲毫的造次。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平靜無波,遙遙看來,便讓人覺得渾身泛涼,這就是久居上位者自身的威儀。
夏染微微嘆了一口氣,今天的云景,才是真正的北離親王。
原來那個和他一起出去玩兒,看什麼都好奇,見什麼都想問,會叫他晶晶癖的那個云景,當真是一去不復返,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思索間,他們三個人已經走到了太妃和云景的面前。
顧文遙上前行禮,太妃點點頭,轉眼就看到他身后的思格蘭。
思格蘭低頭慢步上前來,對著太妃行了個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也對著云景行了個禮,低低叫了一聲:“云景哥哥。”
她并不太情愿,但是她記著夏染跟她說過的話。
現在的云景對他們是陌生的,完全不記得,他們必須要樹立良好的形象和印象,不能讓云景覺得蘇姐姐的身邊都是不講道理,毫無禮數的人。
夏染也沒有怠慢,上前行了禮。
他看看云景,嘴角勾出一絲笑意,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退后一步躬身行禮,“草民夏染,拜見王爺。”
后退的這一步,如同在兩個人之間劃下了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
云景看著面前的夏染,心里莫名的一酸,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個男人與他而言的確是陌生的,但是他卻能看清楚對方眼中的情緒,好像有幾分不舍,又有幾分遺憾,還有幾分絕然。
這樣復雜的情緒,他在蘇南衣的眼睛里也見過,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嗎?
為什麼一個個看上去都是如此復雜?
他微微點頭,“不必多禮。”
太妃看著夏染,算著時辰也知道,他是星夜趕路,快馬加鞭,心里感動,“夏公子一路辛苦了,坐下說話吧,不知道吃飯了沒有?”
他們哪能和得上吃飯,但此時也沒有胃口。
“多謝太妃,不必忙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王爺單獨聊幾句可以嗎?”
太妃點點頭,進屋去照顧蘇南衣,拉上思格蘭和她一同去。
思格蘭也累得夠嗆,也想坐下歇一歇,心里又惦記著蘇南衣,雙腿發硬的跟著太妃進了屋。
顧文遙也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院子里只剩下夏染和云景。
云景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桌石凳,“那邊坐吧。”
沒有了其他人在場,夏染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和他客氣。
他也的確是太累了。
他正想著怎麼開口,云景先說話了,“你也是蘇南衣的朋友?”
夏染短促的笑了笑,“王爺,我的確是蘇南衣的朋友,我先認識的她,然后通過她認識的您,我和您也曾經是非常好的朋友,以兄弟相稱,你曾經說過,我和你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你還經常叫我的外號,我的府里你也經常去,就連這王府,我也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來了。”
云景眼睛看著他,沒說一句話,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對他很坦誠,不藏著,不掖著。
但也能聽出這語氣中隱藏的怨。
自從他醒來以后,太妃只告訴過他,蘇南衣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王妃,可這其中的緣由,并沒有詳細的說太多。
許是太妃生氣氣的發暈了,只會強迫他去關心照顧蘇南衣,卻沒有跟他說過他們兩個之間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