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過來附和,“沒錯,我們賈公子身份高貴,你端什麼王爺的架子呀?還不快點兒乖乖的把玉墜子雙手遞上來,獻給我們賈公子。”
“就是!你還想不想喝茶了?給我們家公子客氣的把玉墜子獻上來,也能讓你喝口茶,否則的話,你自己喝的是茶是尿,都分不清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云景本來挺生氣,后來轉念一想,和這些小人也犯不上,只是覺得有點兒悲涼,他前幾年究竟是怎麼過的,連這種小貨色也能夠在他的面前作威作福,趾高氣揚了。
他手指輕輕撫了一下嘴唇,白玉般的手指,微紅的嘴唇,忽然之間讓其他人就噤了聲,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呼吸。
云景聲音冷淡,嗓音里像是淬了冰雪,他看向掌柜的,“麻煩掌柜的去賈府一趟,讓賈意之過來見本王。記住了,告訴他,從茶樓門口開始,一跪一叩上樓來見本王,少一跪,本王就廢了他的雙腿。”
掌柜的心里早就窩著火,想狠狠的懲罰這些無賴一番,現在聽云景一聲令下,立即轉身噔噔噔的下樓去了。
其他的人目瞪口呆,賈遇春額角滲出冷汗,但他仍舊強撐著一口氣,咬牙說:“云景,你擺什麼臭架子?竟敢讓我父親一跪一叩地來見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云景目光冷冷一掃,竟是沒有理他,一言不發的又回了原來的包間。
和這樣的跳梁小丑廢話,云景感覺自己才是真的掉價。
其他的人面面相覷,心里緩緩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
賈遇春咬了咬嘴唇,跟著進了包間,看到云景坐在椅子上,他腰桿挺直,面沉似水,一雙眼睛黑冷冷的渾身的氣勢壓人,仿佛屋子里的空氣瞬間被抽走了不少,讓人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賈遇春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太妙,可是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沒有辦法再后退,這麼多雙眼睛在他身后看著呢!
他上前一拍桌子,“云景,你究竟想要干什麼?你這個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云景猛然拿起茶杯蓋子來,手腕一翻,蓋子啪的一聲準確無誤的扔進賈遇春的嘴里。
哐的一聲,茶杯蓋兒和牙齒相撞,賈遇春只覺得自己的牙齒劇痛,臉都跟著麻了,嘴里有血腥味兒,舌尖頂了頂,可不就是流血了!牙齒都有些松動了。
他捂著嘴,眼睛怒目盯著云景,眼底流露出幾分惶恐。
“本王不屑于理會你,并不是怕了你,只是你這種東西還不配和本王說話,乖乖退在一旁等著。”
賈遇春心頭狂跳,他瞪著眼睛看著云景,心里恍恍惚惚生起一個念頭,又覺得不太可能。
有人過來扶賈遇春,想著也諷刺云景幾句,給賈遇春壯壯聲勢,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云景一個眼風掃過來,好像刀子一般,把他們的臉皮割下,嘴也給封上了,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房間頓時陷入一種古怪的安靜里,一時間誰也不敢多說話。
賈意之今天沒有去衙門,感覺這兩天頭有些不舒服,總是隱隱的作痛,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今日干脆請了假在家里休息。
忽然門房上有人來報,說是一個茶樓的掌柜的要見他。
賈意之有些莫名其妙,他記得那一間茶樓,也去過一兩次,但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麼其他的交集,好端端的,掌柜的要找他來干什麼?
他有心不見但心里又覺得奇怪,想了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見見看他說什麼。
“把人叫進來!”
賈意之端的架子還挺足,一邊品著茶,一邊慢悠悠的問:“找本官有何事啊?”
看著他拽的四五八萬的樣子,掌柜的心里冷笑,這老家伙教子無方,把蠢兒子教成那副德性,現在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還在這里擺什麼臭架子。
“回大人的話,北離親王讓您去茶樓一趟。”
一聽到這句話,賈意之剛喝進去的茶差點兒噴出來,他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抬頭看著掌柜的,“你說誰?”
掌柜的看到他這副蠢樣子,心里更加看不起,也懶得和他迂回,再次重復了一遍,“回大人的話,北離親王讓您去茶樓一趟。”
賈意之怔了片刻,才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北離親王?約本官去茶樓?!”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超出他的預想,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和北離親王搭上什麼關系。
幾年前是他高攀不起,他這種小官,根本不配站在王府的門前,可現在……誰都知道,北離親王的腦子受了傷,變成了一個傻子,從此之后,身居簡出,去王府的人也少了,他就更不屑于去。
突然之間要約他去茶樓,這是要干什麼?他的腦子里有無數個問號,暈暈乎乎的。
掌柜低著頭,“回大人的話,王爺并不是約您前去。”
賈意之一頭霧水,本來就想不通,現在一聽他這話越發的糊涂,“你剛剛不是說北離親王約本官去茶樓嗎?現在又說不是,你到底在搞什麼,難不成是來消遣本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