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店伙計急忙把酒壇子遞上來,“讓您久等了,剛剛備好了。”
蘇南衣付了錢,正想拿著酒壇子離開那個丫鬟一個箭步沖過來,“等一下!你這是什麼酒?”
蘇南衣眸子微微瞇了瞇,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丫鬟有些納悶兒,“我問你呢,你沒有聽見呀?為什麼不說話?”
蘇南衣依舊不吭聲。
丫鬟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覺得這個人長得好生俊俏,只可惜不會說話。
“你是個啞巴?”話一說完又覺得不太對勁,剛剛明明聽到她和伙計說話。
丫鬟的眉梢挑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吭聲?難不成是看不起我?”
蘇南衣的目光越過她,落在不遠處的那位宋小姐的身上。
她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絲輕蔑的弧度,“宋小姐,說句話吧!”
那位宋小姐正安然若素的站在那里,突然被蘇南衣點的名,也微微愣了一下。
“公子想讓本小姐說什麼?”
蘇南衣短促的笑了一聲,“聽你的丫鬟說,你們是宋閣老的家人,你也是宋閣老的嫡孫女,且不說宋府現在的光景如何,就說從前,也算得上是有點兒威名,怎麼到了現在,丫鬟連句人話都不會說了,做主子的也不知道教導教導嗎?”
這話說的可太給力了,跟耳光一樣啪啪的扇過來,宋小姐的臉頓時就紅了。
那個丫鬟也氣得火冒三丈,雙手叉著腰,眼睛怒目盯著蘇南衣,“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在說誰?誰不會說人話?”
蘇南衣看都不看她一眼,“之前你的丫鬟對人家伙計吆三喝四,說人家身上味道怪,又說人家不配和你說話,宋小姐倒不知道了,宋家的家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當初顧西宸閣老也算是文人的表率,難不成從令尊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沒落至此了嗎?”
宋小姐的臉上青白交加,“你……你怎能如此無禮?竟然指責家父!”
“指責,這還需要我來指責嗎?京城中誰人不知?令尊當年打著宋閣老的旗號,對進京趕考的舉子們明里暗里的要收錢財,否則的話,就要斷人家的前程。
他禍害了多少讀書人?當年若非先皇明察,那些寒門學子簡直求告無門。你們宋家也是因為令尊迅速衰敗,令尊更是被先皇罷了官,著令他一輩子都不能再走仕途,難道我說錯了嗎?”
那丫鬟氣急,“你,你胡說八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張牙舞爪的撲上來,想要和蘇南衣撕扯,她的指甲長得挺長,要是真的被抓上一把,還真有些難受。
不過,蘇南衣又怎麼會讓她碰著?
側身避開,那丫鬟撲了個空,差點栽到柜臺上,這一下狼狽至極,她心里越發惱火,還要往上撲。
蘇南衣臉色沉冷,眼底的火氣和寒意交織,一雙眸子黑沉沉的嚇人,“我胡說八道?我哪個字是胡說八道?宋小姐,你這個丫鬟若是再不嚴加管束,那在下就要報關了!讓官府替你好好管一管!我也不怕對簿公堂,到了公堂上,我也是這一番話,我倒要看一看,你們又能夠說出什麼來,我哪句話是假的?還是說,你們宋家對于先皇的裁決心有怨恨,覺得先皇也是胡說八道?”
這話一出口,那丫鬟的臉色立即變了,她嘴唇哆嗦著還想接著罵,但到底不敢再多說出一個字。
宋小姐的臉色也變了,開口喝止了她,那個丫鬟立即躲到她的身后,狠狠的盯著蘇南衣。
蘇南衣面露譏諷,彈了彈袖子,“色厲內荏的東西!”
這話也不知道是罵的那個丫鬟還是罵的宋小姐,總歸不是好話。
宋小姐的臉色變了又變,雙手緊緊的掐著掌心,咬了咬嘴唇,“不知公子究竟是何人呢?對我宋家的事情竟然如此清楚。”
蘇南衣掃了她一眼,眼神極為嫌棄,“還非得是什麼人才能知道嗎?這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當年宋家的事情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城,無論男女老少,人人都在談論,令尊的風頭可是一時無兩啊。
不過,聽說后來就出京去躲避了,可這天下學子的悠悠之口,尤其是能夠輕易的避得開的?宋家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過吧?此番又回到京城來還是低調做人的好,像宋小姐和你手下的刁奴這般,只怕風頭會蓋過當年的令尊吧?”
蘇南衣說完,也不再理會臉色難看的宋小姐,提上酒壇大步的走了。
掌柜的和店伙計就在一旁聽著,心里覺得十分解氣。
原來是那個宋閣老啊!
可不是嗎?那位公子說的對呀!當年的宋家可真是出盡了風頭,被天下學子罵的如同過街老鼠一般,沒想到今天居然還如此之高氣昂,真是少見!
店伙計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去忙別的客人,掌柜的連喝茶的話都沒有了,也去忙自己的事兒。
宋小姐主仆兩個人被晾在這里,別提多尷尬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極為罕見的死法
宋小姐感覺臉上無光,火辣辣的,受到了巨大的羞辱,可她又無計可施,只能憤恨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