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句話,未說出口,先誅了自己的心。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問與不問又怎麼樣呢?
宿與不宿又能怎麼樣?
反正,這些很快就都和她沒有什麼關系了。
蘇南衣感覺有些疲倦,擺了擺手讓小丫鬟退下去,房間里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她獨自躺在床上,心里亂糟糟的,自嘲的笑了笑,看來酒也解不了她的憂啊,有些事情還必須得親力親為的去解決才行。后面也沒了什麼睡意,蘇南衣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天亮。
她想著吃過早飯去見云景,看能不能好好的談一下,若是能,就做最后的一次努力,若是不能,那她也就沒法子了。
她這邊打算的挺好,但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有許多事情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意外。
云景今天也不用上朝,一晚上也沒怎麼睡好,把負責看著蘇南衣的那兩個暗衛叫了來,兩個人一見云景的面,直接就跪下請罪。
他們說的和蘇南衣說的并沒有任何差別,的確是被藥給迷暈了,扔在了花架子后頭,昏睡了很久才醒過來的。
兩個人說這些的時候,滿面通紅,無比的羞愧。
云景聽到這兒也氣的發笑,“你們兩個可真行,還是做了多年的暗衛,竟然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這要是讓你們去干別的任務,是不是也在人家的地界上昏睡過去啊?恐怕這一覺就睡得沒命了吧?”
兩個暗衛啞口無言。
其實他們若是去做別的任務,也未必會失手,可誰讓他們面對的是王妃呢?
可這話他們不敢說,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沒有任何狡辯。
云景煩躁的擺擺手,讓他們倆退了出去。
想去看看蘇南衣,又想起昨天她發酒瘋的事,覺得心里氣的很,忍住還是不去了,就得讓她自己反思一下!
一個人的早飯吃起來沒滋沒味兒。
他心里納悶兒,以前跟母妃還有蘇南衣一起吃的時候也是這些呀,怎麼沒有感覺這麼難吃。
隨意吃了幾口便沒了興趣,讓人撤了下去。
他正想著看看今天的日程安排,然后找幾個精通毒藥的,看看能不能查找出點線索,知道哪座廢棄山莊里的那幾個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總感覺這件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正在琢磨著,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聲音在書房門口停住,緊接著就響起管家的聲音,“王爺,王爺,老奴有急事求見!”
云景起身迎出來,老管家呼哧喘氣,臉色都有些變了,“王爺,不好了,那位……皇上送過來的那位,不好了!”
因為白如畫就是顧西宸讓人送過來的,但是云景和蘇南衣也沒有對府里的下人提起過這件事情,怎麼稱呼,怎麼安排,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給了一個院子讓進去住,所以,也就難為了這些府里的下人,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
聽老管家磕磕絆絆的說完,云景也就知道了他指的是誰。
本來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現在一聽到這話,興趣頓時散去了一半。
“有什麼不好的?剛來王府,怎麼著,沒出京城就水土不服啊?該怎麼樣怎麼樣。”
老管家一跺腳,“不是的,王爺,她的確是不怎麼好,眼瞅著恐怕是活不了了!”
這話倒讓云景驚訝了一下,要是小災小病的還真沒什麼事兒,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但如果是人剛一到,第二天就死了,那可真就說不清了,尤其在皇帝的面前,怎麼解釋都是蒼白。
云景知道這事兒可大可小,也不再怠慢,讓老管家在前面帶路,急匆匆的去看白如畫。
一邊走云景一邊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昨天送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行了?是真要死了,還是假的要死了?”
老管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說這王爺真是什麼話都說呀!
他低著頭腳步匆匆,“這……老奴也不是很清楚,是負責那個院子的嬤嬤前來報信的。說是天亮十分就有些腹痛,本來以為也沒有什麼大事,可不知不覺,聽著里面的動靜小了,再仔細一瞧,就覺得不太好,所以匆忙來報,老奴不敢做主,所以才匆匆的報王爺。”
云景心里煩躁不已,心說真是多事之秋,莫名其妙的又多了這麼一個人,多出多少麻煩事兒來,這皇帝可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他心中抱怨,可是這些話卻不能說出口。
“這樣,本王過去瞧瞧,你去找個大夫來,本王就是去了也給她治不了病。”
老管家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兒,急忙又轉了方向去請大夫。
云景獨自往那邊走,在院子門口瞧見幾個丫鬟婆子,眾人看著他急忙過來,行了禮。
云景匆匆點頭,“你們都是負責這個院子的?”
眾人稱是,云景又問:“是王妃安排的?”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婆子說:“回王爺的話,并不是王妃安排的,是流桑姑娘安排的。”
云景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流桑現在是大丫鬟,王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歸她調配,后宅的事情也是她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