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些慌了,覺得事情有些不受控制,正朝著自己預料不到的方向發展。
“你胡說八道,本宮從未見過你,更何談什麼深夜召見?!”
宮女抬著頭,無比脆弱的看著她,淚水滾滾滑落,嘴唇都在顫抖,“娘娘!您怎麼能夠這樣?奴婢雖然身份卑微,但總不會撒謊,一心一意為您辦事,到現在你卻要舍棄奴婢嗎?奴婢不怕死,但是奴婢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您之前賞給奴婢的赤金鐲子,奴婢還藏在床鋪底下!”
這就算是有證據了些,寶釵有些慌亂,抬頭看向顧西宸,顧西宸看著他,眼神不變依舊平靜,但卻揮了揮衣袖,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去搜!”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去搜的太監很快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塊錦帕,里面包著一只赤金手鐲,雙手遞給了顧西宸,顧西宸接過來拿在手里,嘴角浮現一絲輕蔑的笑意。
“虞貴嬪,朕記得這支赤金手鐲,還是你今年生辰的時候,朕特意讓內務府打造贈送給你的,這上面還有你的名字。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虞貴嬪完全愣住了,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事情竟然扯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她能說什麼?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顧西宸,“皇上,臣妾實在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顧西宸目光轉向那個宮女,“你說,她讓你做的是何事?”
宮女往上叩頭,額頭抵著冰涼的地磚,聲音顫抖,“回皇上的話,娘娘說,柔貴嬪的胎有問題,讓奴婢時刻注意著這邊的情況。奴婢很奇怪,為何要找剛入宮的奴婢呢?
結果娘娘說,正因為奴婢剛剛入宮,是新面孔,其他的人不認得,尤其是柔貴嬪宮中的人也不認識奴婢,才會放松警惕。
之前前來探聽消息的兩個宮女就是被發現,娘娘擔心她們遭到懷疑,就……就把他她處置了,這也是奴婢后來才聽說的,奴婢為此更加害怕,不敢不盡心辦事,只盼著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她后面的話不敢再說下去,但說的這些已經足夠多了。
虞貴嬪雙手緊緊抓著裙擺,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她震驚的看著宮女,雖然她不認得這個宮女,但是這宮女說出的話卻是有幾分是對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哪里出了紕漏?
為何這個不認識的宮女,非得口口聲聲說是受自己的指使?!
虞貴嬪怒聲斥責,“你胡說八道!定是你偷了本宮的鐲子,特意來嫁禍本宮,本宮究竟有哪里對不住你,是誰讓你如此污蔑本宮的?”
宮女淚流滿面,“娘娘,奴婢就是一個最下等的宮女,實在是死不足惜。奴婢也愿意為您去死,可您如此否認,實在讓奴婢太過心寒了。”
宮女趴在地上痛哭不止,虞貴嬪都有些頭痛,眼睛都跟著泛了紅。
顧西宸看著眼前鬧哄哄的場面,冷笑了一聲偏頭看向安靜的里屋,揚聲說道:“柔貴嬪,你怎麼說?”
柔貴嬪正在屋子里聽的來勁,腦子里飛速運轉,想著怎麼把這件事情推到虞貴嬪的頭上,以至于讓自己完美脫身。
她本來就正向著對策,這個虞貴嬪簡直是自己撞上門來的。
現在猛然一聽皇帝問她,她強撐著一口氣,讓人把簾子掀起來,“皇上,臣妾實在是冤枉!不知道虞貴嬪為何如此對待臣妾?臣妾也是被騙了呀!”
顧西宸輕輕嘆了一口氣,“你究竟是不是被騙,這件事情還需要調查,來人!把平日負責她脈案的太醫給朕帶回來。”
有人領命匆匆去了,柔貴嬪的心里七上八下。
她隱約預感到,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那麼容易收場。
就在她一愣神兒的功夫,顧西宸又下了一道令,讓人搜查她的房間。
幾個太監進去東翻西找,很快找出一張方子來,方子交給了劉院判,劉院判仔細一看,臉色就微微變了。
皇上,這個正是李太醫的字跡,看這個方子,應該就是讓假孕之期可以延長時間的方子。
柔貴嬪一聽這話臉色頓時白了,感覺小腹中的疼痛一陣洶涌。
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可此時的疼痛不及她震驚的1萬分之一,她雙手抓著被褥大聲喊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臣妾也是被人害的,臣妾真的以為懷了您的龍種,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呀!皇上……”
聽到這話,本來趴在地上的小宮女猛然抬起頭來,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顧西宸看著她問道:“你這個奴才,為何會是這幅神情?可是知道些什麼?”
宮女愣了一下想搖頭,又看了看虞貴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虞貴嬪的心頭通通狂跳。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到底不是她
顧西宸一拍桌子,“朕在問你話,你沒有聽見嗎?如實說來。”
小宮女不敢再拖延,急忙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妾知道前面那幾個宮女死了,心中特別害怕,于是悄悄的打聽,多加留意。
有一次,晚上無意中聽到虞貴嬪對她身邊的大宮女春林說,說有一種什麼藥,說什麼柔貴嬪吃了……時辰差不多了之類的,但是奴婢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沒有聽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