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抿著嘴唇沒說話。
“吳嬤嬤沒說實話,她一定有隱情,或許不是惡意,但一定有事牽絆著她,不能全心全意為本小姐做事。你盯著她,看看究竟有什麼事。”
安安點點頭,“好。”
既然要查白府的事,就不能總在院子里呆著,蘇南衣打算去府里四處逛逛。
還沒走到前院,就聽有人在吵嚷。
“讓我們進去!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攔我們?”
“怎麼,這才幾天不見,就裝著不認識了?”
“你個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
蘇南衣奇怪,一邊走一邊問旁邊的人:“怎麼回事?”
下人們回頭是她,急忙回道:“回小姐,是二夫人的娘家人來了,但二夫人今天一早就發話了,說……”
“說什麼?”
“說從今日起,大小姐當家,她要在院子里養病,誰也不見,所以,門上人攔著不讓見。她們就鬧起來了。”
蘇南衣一聽就明白了。
看來,是云景在外面動手了,張家人就是二夫人的娘家人,幾年前剛從邊關回京。
在邊關過慣了苦日子,一到京城這花花世界就迷了眼,又什麼正經事不會做,這些年都是靠白府的接濟活著。
家丁臉紅脖子粗,強忍著怒氣:“你們快別鬧了,二夫人正在養病,不見人!”
“放屁!表姐不見誰也不會不見我們,你個狗奴才,敢撒這種謊,一會兒人見到表姐,定要她打爛你的嘴!”
她慢悠悠的走過去:“你要打爛誰的嘴啊?”
家丁扭頭一看,急忙稟報:“大小姐,您來了,他們是張家的人,是二夫人的表親,非要進去。”
蘇南衣略一點頭:“你做得好,去管家那領五兩銀子的賞錢。”
家丁一愣,隨即喜上眉梢:“多謝大小姐!”
張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不滿,打量了蘇南衣幾眼,冷哼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白大小姐,真是幸會啊。”
蘇南衣漫不經心地掃她一眼:“這是我家門口,本小姐是這里的大小姐,見到本小姐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可幸會的?倒是你們,跑到我們府門前來鬧事,想干什麼?”
張夫人臉色人陰沉,眼神兇狠:“鬧事?白大小姐這話從何說起?我們是來找我們家的親戚,何來鬧事一說,大小姐你不擅長說話,那就不要說。”
張二爺的妻子李氏也在一旁撇了撇嘴:“可不是,母親,早聽說這位白大小姐粗魯無理,今日一見,可真是名不虛傳,跟咱們夢姐兒就是沒得比。”
夢姐兒,就是張二爺的女兒,張如夢,因為攀上白府,經常來小住,就把自己當成白府的小姐了。
張老夫人短促笑一聲:“那是當然,我們夢姐兒賢良淑德,品才兼備,哪是尋常的粗魯人可比?”
“就是!有的人吶,囂張跋扈,惡名在外,也不知道收斂……”
李氏話沒說完,就聽“啪”一聲脆響,緊接著右臉一陣陣發麻,似乎失去了知覺。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不打你們打誰?
李氏呆愣愣的伸手一抹,發現手上滿是鮮血。
“啊……”李氏叫了一半,感覺臉實在太疼了,又把后半截咽了回去,嘴里含糊不清的說,“你敢打我?!”
蘇南衣手輕撫著鞭子:“是啊,你沒感覺嗎?本小姐打都打了,你還問這種問題,真是蠢!”
“你……”
“你什麼你?你算什麼東西?”蘇南衣手里鞭子一指,“你們,無功名無誥命,一介白身平民女子,有什麼資格在將軍府前大呼小叫?憑什麼羞辱本小姐?”
“一口一個你們夢姐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張如夢姓白不姓張!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老的不懂事,少的不懂規矩,不打你們打誰!”
張老夫人氣得渾身哆嗦,手里的拐杖用力敲著地面,咚咚作響:“反了,反了!”
蘇南衣上前一步:“你說話注意點,你說反了,你算老幾?我爺爺是當朝將軍,你敢說他反?憑你,你擔得起嗎?要造反的是你吧?”
張老夫人眼珠子一瞪,噎得差點背過氣去。
張老夫人又驚又怒,還有點心虛。
李氏扶著她,半邊臉紅腫,半邊臉泛白:“你——你胡說!母親,你不是那個意思,對吧?”
張老夫人瞪她一眼,強壓著火氣:“白小姐,咱們都是親戚,何苦鬧成這樣?”
“誰跟你們是親戚?我姓白,我母親也不姓張,我和張家沾的哪門子親?”
張老夫太陽穴突突地跳,恨不能撕了蘇南衣的嘴。
“我們是來見府上二夫人的,我們和她是親戚,我們來走親戚,總沒錯吧?難不成將軍府門第高,連親戚也不讓走 了?”
張老夫人早打聽了,丞相不在府里,府里又是張氏說了算,想著一來就能把事兒辦了,哪能想得到,連門都沒進去,就碰到這麼個煞星。
也不知道這張氏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出來迎迎,難道都鬧到這種地步了,還沒有聽見消息?
蘇南衣鞭子輕輕擊著掌心:“走親戚就得有走親戚的樣子,你們一空著手,二不懂禮數,莫非這就是你們張家的家風?”
“你……”
蘇南衣冷笑:“要想進去也行,得按將軍府的規矩辦。”
“什麼規矩?”李氏問道。
“叩頭認了剛才不懂規矩的錯,再拜見丞相大人,不過,我爺爺不在家,就由我來代替吧。”
蘇南衣說得輕描淡寫,張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