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距離遠,沒有仔細看,現在一瞧,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按說這二夫人也有些年紀了,之前又一直在邊關,皮膚應該比其它人更粗糙一些才是。
可怎麼瞧著,不但不比別人的差,反而要好出太多?
哪怕是和二十歲出頭的女子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遜色。
就算保養得再好,也不會到這種程度。
蘇南衣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轉眼看著張老夫人。
這老太婆面皮抖動,顯然氣得不輕。
“你……”
“我什麼我?”蘇南衣毫不客氣,“本小姐是將軍府嫡千金,你跟誰你呀我的?二夫人,你們張家的家風實在不怎麼樣,難怪二夫人總想著和他們斷絕來往,真是難為你了。”
二夫人張張嘴,蘇南衣點頭,“你放心,有些話你不好說,本小姐替你說!”
她翻開賬目,驚怒交加:“真行啊,你們家這是屬耗子的,要把我們將軍府搬空了啊!不行,本小姐忍不住,走,現在就去京兆府!”
張老夫人臉色鐵青,開始耍無賴:“就這麼一本破賬冊,你說是給了我們就是給了我們?這豈不是由著你們亂寫?就是去了京兆府,我們也不怕!”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本小姐就是看不起你
蘇南衣看一眼二夫人,又看看張老夫人,驚訝道:“怎麼?二夫人,你沒有告訴過她們嗎?”
二夫人自己都是一臉懵逼,腦瓜子都是嗡嗡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蘇南衣自顧道:“將軍府豈是你們這種人家可比?我們家用的瓷器碗盞,都是特殊打造,登記在冊的,每個上面都有獨特印記,只是你們這些人不知道罷了。”
她隨手拿起茶盞,指了指某處:“喏,看見沒有?比如這個就是,當然了,每樣東西各不相同。只有我們自己人才清楚。”
“張老夫人,你們拿走的可不只是茶碗啊,其它的貴重東西,還用本小姐說嗎?只要把我這賬冊往府尹大人那里一遞,再派人去你們張家查抄,就算你們把東西都賣了,也總能抄出幾件來吧?”
蘇南衣語氣淡淡,透著冷意:“實話告訴你們,就算是你們賣了,本小姐也有辦法找以買主來證明。實在不行……”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二夫人:“就勞煩二夫人拿出來唄,看到時候拿不拿得出。”
二夫人心口堵得厲害,蘇南衣這一招厲害啊,這不是逼著她和張家決裂,互相攀咬嗎!
李氏湊到張老夫人身邊,縮著脖子小聲:“母親,這可怎麼辦……”
蘇南衣盯著她,她被盯得渾身緊張。
“安安,把她的耳墜子拿過來!”
安安上前,打開李氏護住耳朵的雙手,簡單粗暴的把耳墜子給拿下來,痛得李氏又是一聲嚎。
蘇南衣掃了一眼:“喲,化蝶居的首飾,這可不便宜。”
李氏忿恨的捂著耳朵道:“那怎麼了?我就戴不起嗎?看不起誰?”
“本小姐還真就看不起你,”蘇南衣嗤笑,“化蝶居能在京城這麼多首飾樓脫穎而出,就是勝在款式新穎,做工精細,而且,每樣首飾就做那麼幾個。
所以呢,他們也別出心裁,給每件首飾做一個登記冊,哪位師傅做的,哪在做出來的,哪天賣的,賣給了誰。”
李氏的心虛的垂頭,二夫人的臉色慢慢變白。
“你這耳墜子雖然不是店里的上上之品,但也絕對排得上名號,查一查是不是你買的,一目了然。”
房間里一片死寂。
張老夫人頭腦發暈,她都快忘了自己到這兒是干什麼來了。
李氏更是挨打渾身疼,一心想走。
張老夫人咬咬牙,皮笑肉不笑:“白小姐,今日這是怎麼了?平日咱們也沒有什麼冤仇,何必如此呢?”
蘇南衣輕笑:“老夫人,你也別談感情套什麼近乎,本小姐不吃這套。反正今天這事兒過不去,要麼歸還東西,要麼折算成銀子,你自己選吧!”
張老夫人眼神怨毒,轉眼盯住二夫人。
二夫人心砰砰跳,這下子算是徹底把張家給得罪了。
她壓著怒意,對蘇南衣道:“如華,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事從長計議吧。”
蘇南衣差點笑出聲,她的面子?這女人以為她有多大的臉?
“二夫人,不是不給你面子, 而是張家品行實在不端,現在人已經押在京兆府,恐怕不是能善了,若是此時不和她們斷絕關系,到時候連累了將軍府,”蘇南衣若有所思,“二夫,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將軍府的安危、爺爺的清譽重要?”
二夫人:“……”
蘇南衣站起來,把賬冊扔在桌子上:“二夫人,話我說完了,你自己瞧著辦。要麼,就讓她們在這賬冊上簽字畫押,寫明歸還日期,要麼,就是本小姐拿著備用賬冊去京兆府力證將軍府清白。”
“安安,我們走。”
她帶著安安離開,剛到院子門口,身后傳來尖叫聲和撕打聲。
她無聲笑笑,活該!使勁兒打!
吳嬤嬤還等在那里,看到她出來上前行禮。
“嬤嬤去忙吧,這邊的事兒處理完了,過陣子張家要來歸還東西,到時候還煩請嬤嬤過過數,就不必來回我了,賬冊我會讓安安拿給你。”
吳嬤嬤驚訝:“張家……歸還東西?”
“正是。”
回院路上,安安壓低聲音:“小公子,奴婢查到吳嬤嬤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