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說,宋夫人的眼睛瞬間亮了:“大夫,您還有辦法的,是不是?”
蘇南衣沒有回答,問道:“夫人,小姐是從哪里中的這種毒,您可知道?能下這種毒,可不是一般的人。”
宋夫人臉色微變:“這……”
蘇南衣嘆氣:“這是存心想要宋小姐的命啊!她一個閨閣小姐,怎麼會與人結下如此大的仇怨?”
宋夫人呼吸急促,用力抿著嘴唇,眼中閃過恨意。
蘇南衣起身,在藥箱中拿了個瓷瓶給她:“夫人, 這不是解藥,但是我新煉制的一種丹藥,雖說能解很多種毒,但因為缺少藥材,宋小姐中的這種并不在其中,不過,它多少能緩解和壓制,能為宋小姐多爭取一點時間。”
宋夫人雙手接過,雖然不是解藥,但算是希望了。
“多謝,多謝大夫,要多少銀子?我定多給。”
“不必了,”蘇南衣擺手,“在下看夫人愛女心切,為女兒擔憂,實在不忍,就當是做件善事吧。”
宋夫人千恩萬謝。
“草藥的事,還需要再找,我這邊也再想想別的法子,毒與病不同,必須要對癥才好。夫人,若是宋大人有時間,不妨讓他來一趟,有幾處可能有草藥的地方,我與他說一說,他也好派人去找。”
宋夫人不懷疑有其它的,連連點頭:“好,好。”
宋夫人一走,夏染從里屋走出來。
“怎麼著,你還真打算救他女兒啊?”
“看情況吧,畢竟那種毒是出自神醫谷,她應該也是無辜的,宋如年做的惡,不應該由她來償。”
“那你能保證她以后不恨你?”
蘇南主搖頭:“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吧!目前重要的是,要看這下毒的人是什麼打算。”
“下毒的不是翼王嗎?”夏染納悶。
“我總覺得這事兒奇怪,好端端的,宋如年又沒有干什麼與翼王相悖的事,為何要殺他女兒?就算是給個警告,也得有原因吧?給警告也不該禍及人家的女兒啊。那即便宋如年嘴上不說,心里能不恨?”
夏染也糊涂了:“你這麼一說,也的確是的。”
“先看看再說,派人盯著宋府和翼王府,防止有人渾水摸魚。”
“好。”
夏染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兒:“你什麼時候弄了這麼個院子,我怎麼不知道?”
“一時心血來潮,讓小桃租的,一直也沒有顧上,”蘇南衣看著院子里花,“不如你幫我把小桃接來?那丫頭估計又悶又急。”
“行,沒問題。不過,你還是搬到我那去住吧?”夏染覺得這里實在小,“你要不樂意,去別苑也行,我房子多得是,你租房子不是白費錢嗎?”
蘇南衣也知道夏染的住處舒服,但她也考慮到,云景也盯上這些地方。
她現在心里亂,還沒有想好怎麼說。
“先不用吧,就在這兒,也住不了幾天,把翼王和神醫谷的事兒弄清楚,我們就走了。”
夏染雖然早預料到,但還是心突的一跳:“你想去哪?”
“那可沒準,天下之大,想去哪就去哪。”蘇南衣笑道。
夏染卻沒笑,眼睛看著她:“你沒說實話。”
蘇南衣手放在小腹上,語氣低沉溫柔:“去神醫谷吧,我還能去哪。去找我父母,我的家人。”
夏染的心頭一酸,不是滋味。
“那我去接小桃,也好讓她照顧你。”
“好。”
夏染轉身往外走,蘇南衣看著他的背影:“夏染,多謝。”
夏染沒回頭,笑了一聲:“別亂謝,小爺還在乎這個?”
他走了,蘇南衣臉上的笑容也淡去,抬眼看著天邊流云。
最終還是要走的,要散的。
夏染把小桃接了來,蘇南衣猜得一點沒錯,小桃都要急死了。
小七和思格蘭也來了城里,她自己整日在莊園里無所事事,就會胡思亂想,把蘇南衣的房間打掃了一遍又一遍。
來到小院見到蘇南衣,又哭又笑。
蘇南衣給她抹了淚:“好了,不哭了。”
“小姐,奴婢又能伺候你了,真好,您可不能再把奴婢拋下了。”
“不會,放心吧!”
小桃胡亂的點頭,又說道:“對了,小姐,奴婢來的時候,看到蘇家的門店關了兩個,不過,其它的倒是沒什麼。”
蘇南衣想起那日在山后小木屋抓到的夏濤,云景也從他身上找到了些線索。
夏濤被抓,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就連帶著沒得好,蘇家的威脅又解除了。
不過,蘇家也到底是生意賠了些,關兩間鋪子也是在所難免。
這樣也好,不至于大富大貴,但也不至于餓死,對于他們來說,是最合適不過。
見她若有所思,小桃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
“沒關系,不必管他們,小桃,你先歇一會兒吧。”
“奴婢不累,這些日子一直在歇著了,渾身都難受了,小姐,您應該多歇歇才對。奴婢去四處看看,熟悉一下,再把小廚房收拾收拾,給您做好吃的。”
“行,去吧!”
看著小桃高高興興的,還哼著小曲兒,蘇南衣心里也覺得高興,這日子又有了喜氣和盼頭。
她靠著窗子,一手撫著小腹一手握著醫書隨便翻翻,時間一點點無聲滑走,是她這幾日來最安靜愜意的時刻。
而此時的云景,可就沒有這麼歲月靜好了。
他找了夏府、夏家別苑還有城外的莊園,都沒有蘇南衣的影子,甚至都沒有出現過。
她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