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意空大師總算是出來了,手里拎著一個破布袋,里面叮了桄榔,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
意空大師看看他們倆,干脆利索的說:“走吧!”
兩人一見他這架勢,心頓是涼了半截,誰都沒有說話,轉身往外走。
又能說什麼呢?心里覺得這家伙八成不靠譜。
到了外面,意空大師一見他倆是騎著兩匹馬來的,頓時有點傻眼。
“你們倆騎著馬,那我怎麼辦?”
夏染終于忍不住了。
“大師,你的道觀里就沒有一匹馬嗎?”
意空大師一臉嚴肅的認真點頭:“沒錯,我這里沒有啊!馬多金貴呀,又得吃這又得吃那花費不少,我這里這麼窮,我連自己都養活不起,那還能養活馬呀!”
他的一臉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夏染又忍住一口氣,然后又默默的撇開了目光,他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再這樣下去,非得被這個大師給氣死不可。
沉默歸沉默,事情也得解決。
云景看著夏染,嘴剛一張,夏染頓時擺手:“我不行,我不能和他騎一匹馬……”
話還沒有說完,意空大師也認真嚴肅的說:“說的不錯,我也想說這句話,我不能和別人共乘一匹馬。”
云景:“……”
云景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馬交給意空大師:“要不然這樣,大師騎我的馬,王府您知道嗎?您先行一步,我們隨后跟上!”
意空大師略一思索,很快點頭答應,他拎著布袋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夏染和云景面面相覷。
夏染面如死灰的問道:“那現在咱倆應該怎麼辦?你不會是想著讓我走著回去吧?”
云景搖搖頭:“那怎麼可能?路途如此遙遠,怎麼能讓你步行回去?要不然這樣咱倆成一匹馬吧!”
夏染:“……”
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
不過,現在應該以蘇南衣的病情為首要的事,他們,哪還有工夫計較怎麼騎馬。
雖然兩個大男人一同騎馬,看起來無比的怪異,怎麼都覺得讓人不舒服,但現在也只好忍了。
他們倆心里都亂糟糟的,對于這個意空大師的希望已經基本上降到了最低。
那麼接下來,蘇南衣應該怎麼辦?
若是意空大師也沒有法子,他們應該上哪兒再去找救她的方法呢?
云景心如亂麻,整個人都像被放在油鍋里煎,一會兒又像身處在冰窟窿,渾身難受至極。
之前他還覺得,王府里少了蘇南衣,無非就是安靜一些,寂寞一些,并沒有什麼其他的。
此時此刻,他卻深刻的體會到,蘇南衣帶走的不僅僅是熱鬧,溫暖,而是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乃至是王府的人氣。
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出了事,蘇南衣都可以力挽狂瀾,想盡一切辦法解決問題,救助他們,可是如今,她自己躺在那里,他們這些人,他們這些自以為聰明無比,高高在上的人,他們這些權利滔天,富貴無敵的人,卻面對她一個生了重病的小女子,束手無策。
想想多麼可笑!
云景替蘇南衣不值,覺得自己無能。
這是生平第一次的生出這樣的想法。
夏染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他還以為自己能夠把金錢玩弄于鼓掌之中,用金錢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可現在,偏偏就出了這一小部分的問題。
是他用錢解決不了的。
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我只有七成的把握
云景和夏染,兩個人各自懷揣著不同的心思回到京城。
一到城門口,云景就從馬上跳了下來,兩個人不再同乘一匹馬。
夏染也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迅速趕往王府,也不知道意空大師現在到了沒有。
走著走著,忽然夏染停住腳步,目光也凝固住,他的頭頂上緩緩升起好幾個巨大的問號,心里不斷的回蕩著幾個字。
我去他娘的!
云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意空大師正在路邊買燒雞。
而且嘴上和手里都油汪汪的,好像已經吃過了。
云景快步走過去。
意空大師扭頭看到他們倆,一點兒尷尬的意思都沒有,甚至眼睛都亮了。
“你們可算是來了,怎麼這麼慢?快點兒付錢吧!”
夏染:“……”
他拼命忍著一口氣,感覺胸口都在一抽一抽的疼。
云景面無表情的拿錢袋子,意空大師在一旁說:“我等你們半天了,身上也沒有銀子,就等著你們過來付賬,為了不讓老板催我,我的嘴里都沒有停過。”
夏染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忍不住想要打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究竟抽的什麼風,為什麼想起這麼個東西來,還把他推薦給云景。
云景什麼也沒說,直接付了錢在前面帶路,回王府。
一直走到院子里,云景猛地住腳步,回頭看著意空大師。
“只要你能夠救南衣,無論做什麼,我都可以忍受。可如果你要是以此為手段,想要牽制我,那恕我無法容忍,我也不會讓任何人以南衣為籌碼。”
夏染咬牙切齒,這番話他早就想說了,甚至現在還有一種想要把這個意空大師揍一頓的沖動。
意空大師把燒雞收好,抹了抹手上的油,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這丫頭和我有緣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雖然愛吃,但也不會拿誰來要挾誰,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