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紅耳赤,轉頭瞪著蘇南衣。
蘇南衣攤了攤手:“抱歉,剛才夏小爺說不會害怕,不知道害怕二字何解,所以我一時興起,不好意思。”
夏染氣過之后,也忍不住笑出聲。
“不行不行,這個弱點我必須得克服一下,否則的話,要是讓別人知道用來攻擊我,那可就麻煩了。”
像他這樣的身份,雖然不是什麼皇子王爺,但是大家族之間的爭斗,和那些皇子比較起來一點兒也不差,就拿夏家的人來說,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盼著他死呢!
一方面把他當做牛馬使,讓他在外邊兒不停的掙錢,可又不希望他掌握太多的話語權,手里有太多的權力,踩在別人的頭上。
夏染心里很明白,所以也不怎麼樂意回家,還不如一個人在外面逍遙自在。
兩人說說笑笑,緩解了心中的緊張。
沒多久就到了皇宮門前。
看著巍巍皇城,蘇南衣的心里感慨萬千。
她其實從心里就不喜歡這個地方,來的次數也有限,每一次來都有不一樣的感觸。
但是從今天起,她就要開始一步一步讓顧西宸走入她的計劃中。
顧西宸正在書房里,他正在想著怎麼把消息傳遞出去,讓靈女知道,趕緊現身回來給他治病。
否則的話,這些日子的努力,和云景之間的對峙不就白費了嗎?
他看著跳躍的燭火,打開抽屜,仔細的數了數靈女離開之前給他留下的藥,算計著還有多少時日。
這些藥對于他來說,就是命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外面的稟報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一聽說是夏染來了,心頭微微一動。
有些日子沒有見著夏染了,而且,之前他也吩咐夏染,幫著他四處尋找藥材以及神醫什麼的。
莫非是他那邊有了頭緒?
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晚請求入宮。
他頓時打起精神:“快宣!”
夏染踏著夜色而來,一進書房先向顧西宸行了禮。
顧西宸看著他,臉上帶著笑意:“起來吧,這里沒有外人,不必拘禮了,這麼晚來入宮見朕,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夏染拱手道:“回皇上的話,草民在找藥的途中遇見一位大夫,他的醫術超群,非尋常人可比,草民以為,他符合皇上讓草民尋找神醫的條件。”
顧西宸心頭一喜,果然是這樣,夏染給他帶來了好消息。
不過,他表面上也沒有表露太過明顯,略一沉吟,道:“哦?不知他有什麼非同尋常之處,一起說來,讓朕聽聽。”
“回皇上,此人天生體弱,七歲的時候就被判定,活不過十二歲,他不信天命,自行研究醫術,又曾經拜到一個江湖老者的門下,以身試藥。
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三十有余,雖然身體還是較常人弱一些,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他依舊活著,而且活得很好,身體也日漸康復,不說能長命百歲,至少也是個長壽的命數了。”
一個本來注定活不長的人,卻能夠扭轉命運,有了長壽之數,這對于顧西宸來說,的確吸引力十分巨大。
他頓時來了興趣,別說是這樣的人,就算是在江湖上有些威望的,對他的病有希望的,他都要試一試。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相信你,人在何處?”
“回皇上,草民私自做主,把他帶進了宮,現在就在殿外。”
顧西宸吩咐一聲,讓人把蘇南衣帶了進來。
這一間書房以前先皇在的時候,蘇南衣也來過。
她對這里并不陌生,低著頭,垂著眼睛,走到近前,端端正正行了禮。
盡管她沒有抬頭,但是依舊可以感受到顧西宸的目光,帶著探究,猶如實質落在她身上,目光沉涼又鋒利。
顧西宸仔細打量蘇南衣,見此人三十來歲,皮膚蒼白,有些瘦弱,的確不像一個十分康健的人,但聽夏染所說,本此人本該活不過十二歲,但現在休說十二,已經活到三十多,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顧西宸也沒有叫起,直接問道:“你姓甚名誰?哪里人士?”
蘇南衣恭恭敬敬,把已經想好的說辭回答了一遍。
顧西宸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朕就且信你們一回,讓你給朕治病,不過,朕要言在先,你若是看不好,可是要承擔責任的,你可敢嗎?”
夏染在心里暗罵這個奸詐的東西,明明想著讓人家給看病,又先嚇唬一番,這要是真的,來個膽子小的,光嚇也能嚇個半死。
蘇南衣遲疑了,一下臉色好像更白了幾分,但她還是點點頭。
“能為皇上效力,是草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草民愿意全力一試。”
見他心中害怕,但仍就愿意一試,這種矛盾的心理正是顧西宸所需要的,他點點頭:“好,你先替朕把把脈,看看情況能不能說得對,說得對再繼續,要是說不對,朕可不能饒你。”
蘇南衣點點頭,起身低著頭走到他身邊,從隨身攜帶的小藥箱里,拿出一個小枕頭來,讓顧西宸把手腕放在上面,認真仔細的給顧西宸把起脈來。
在手指觸碰到顧西宸皮膚的那一剎那,雖然這之間還隔著一塊棉布,但是這種感覺,仍舊讓蘇南衣忍不住心里惡心一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