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是盡快離開這里,不要停留的太久,此事一定會傳播開來,王爺現在不宜和平南侯府出現在一處。”
她簡單的一點撥,顧文遙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本來還想去查看一下,那匹馬究竟有沒有其他的問題,那我現在就先走了。”
“王爺放心,我會派人去查,您只管離開便可。”
顧文遙回頭看了看二樓的方向,也沒看到思格蘭,好容易見了一面卻又要匆匆分開。
蘇南衣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稍后我會讓思格蘭去王府,謝王爺出手相助之恩。”
顧文遙心頭一喜,嘴角也忍不住的微微翹起來。
他沒再多說什麼,向太妃告了退,轉身快步離去。
太妃也沒想到顧文遙這麼聽蘇南衣的話,而且看蘇南衣的神色,這已經不是頭一回,心里不僅有些驚訝。
再看顧文遙提到思格蘭時的眼神,太妃心里隱約有些明白了。
“母妃,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吧!”
倆人一起上了樓,走到樓梯上,就聽到老夫人正低低的哭泣。
平南侯府的老夫人也是一位剛強的女子,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在丈夫兒子常年不在家的情況下,獨自撐起這麼大的一座侯府。
可最近一段時間,接二連三的打擊,實在讓她有些承受不住了,兩個兒子生死,現在連兒媳婦也出了意外,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這如果要是一尸兩命,她如何向死去的兒子交代?又有什麼面目面對自己的丈夫和列祖列宗?
聽到樓梯聲響,她匆忙擦了擦眼淚,轉頭看到太妃,微微愣了一下,起身迎上來。
太妃快走幾步扶住他:“老夫人可別多禮,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老夫人搖搖頭,眼睛紅腫。
她身邊還有兩個女子,應該就是大夫人和三夫人。
兩位夫人都是面帶忠厚,端莊賢淑的人,此時也是滿臉的焦急和憔悴。
太妃拉著老夫人的手:“老夫人,你要穩住啊,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這侯府上上下下可得靠你支撐呢!”
老夫人一邊點頭,一邊抹著眼淚。
太妃又繼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可查到些什麼眉目嗎?”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今日起來,二娘的身子就有點兒不適,我們派人去請了大夫,誰知道大夫老家出了一些事,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可巧這個時候,首飾樓就有一個小伙計來送信兒,說是之前二郎在收拾樓里給二娘訂了一套首飾,想在她生辰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如今二郎出了事兒,首飾樓那邊也有些為難,就想問問這首飾如何處理。
不知怎麼的,這消息就讓二娘給知道了,她又是一頓傷心,非得親自到首飾樓去一趟。
我們想著,讓她出來散散心也好,正巧也能去醫館看一看,可誰知道,走到半路就驚了馬……”
蘇南衣在一旁聽著,這些事情看起來很是平常,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但不知怎麼的,這些事情似乎都太巧了,巧的穿成了一條線。
她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巧合,除非,是有人刻意安排。
思格蘭也吊著一條胳膊走過來:“蘇姐姐。”
蘇南衣仔細看了看她的手臂,發現只是有點脫臼,吊個一兩天也就沒事了,總算是松了口氣。
“蘇姐姐,我真是沒用。如果我能盡快把那匹馬治住,也許,馬車里的那位姐姐就不會出事了。”
思格蘭十分自責。
老夫人走過來拍拍她的手說:“小姑娘,別這麼說,應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若非你及時出手相助,下場可能會更加慘烈,我們一家都感謝你的恩德。”
說罷,她和她的兩個兒媳婦都向思格蘭行禮。
思格蘭急忙側身避開:“老夫人,您千萬不要這樣。”
正在說著,房間的門打開了,大夫從里面走出來,臉色凝重。
老夫人顫抖著問道:“大夫,我家二娘情況如何?”
大夫臉上出現愧疚之色,微微搖了搖頭:“老夫人,實在是抱歉……”
他話還沒有說完,老夫人已經兩眼一黑,快要暈過去。
大娘急忙一把扶住她,眼淚都流出來:“大夫!求你一定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呀!”
蘇南衣遇見這種情況再也不能等,把身上的斗篷脫下來交給太妃。
“我來幫忙。”
大夫看了看她,見她穿著華麗通身富貴,也不敢多說什麼。
太妃在一旁說道:“你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
“您放心,我沒事。”
她剛要往里面去,老夫人勉強撐著一口氣說:“若是實在不能兩全,求姑娘一定要保住我家二娘。”
蘇南衣微微怔了一下,心頭巨震。
她還以為,在這種情況下,老夫人會說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我家二娘命太苦了,沒有跟著我們過過什麼好日子,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雖然說很重要,但相比起苦命的二娘,我們全家更希望她能夠活下來,我想二郎也是這樣期盼的。”
大娘和三娘淚珠滾滾,也都點了點頭,蘇南衣心里激動,對著老夫人行了個禮,轉身走進去。
二娘的情況的確十分嚴重,她已經昏迷,血也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