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也不是一般人,他和顧西宸東斗了那麼久,在沒有顧西宸之前,他也是諸多皇子中最有實力的一位。
由此可見,此人并非是傻瓜,有城府,有手腕,有實力,又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在暗器上留下自己的字號呢?”
云景看著她白潤的手指,點頭贊同:“我的看法和你一致,而且也沒有見過哪個人在暗器上打下主人的名號,若說是府兵,還有可能在尋常的刀槍上打下印記,暗器上可從來沒有過。”
這話說的一點不錯,每個王府甚至朝廷大員的府里都有兵器。
根據身份地位的不同,府兵的數量也不盡相同,他們手里的兵器刀槍之類,全部都是統一發放,為了避免混亂,所以,在上面打上名號,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暗器不同,暗器算是私人的物品,畢竟會用暗器的人并不多,有誰會在自己的暗器上打上主子的名號,這樣的實在是少見。
尤其是這枚暗器還與眾不同,并非是普通的府兵能夠拿得到。
如果是殺手暗衛,這樣身份的人,更是行蹤詭秘,隱藏自己的身份還來不及。
就如同刺殺假王妃的那些人,個個都是大白天的就穿著夜行衣,蒙著臉,一點兒身份相關的信息都沒有留下。
為什麼偏偏就在這枚暗器上留下這麼一個字,這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蘇南衣低著頭沉思片刻:“劉氏母女毒發身亡,應該肯定和翼王無關,這場刺殺有七成的幾率,和他沒有關系”
“那另外三成呢?你還是懷疑他?”
“另外三成,也不排除他是為了欲蓋彌彰。
也可能他知道了劉氏母女的事情,知道自己被人給陷害了,但劉氏母女身份卑微,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個奴婢,死了就死了,即便是鬧上金殿,鬧到顧西宸的面前,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無關痛癢的事情,翼王是不會做的。
所以,他也極有可能干脆派人來刺殺,留下這麼一枚暗器,作為線索,他甚至有可能想到,我們看到這門暗器就能猜到,是別人栽贓嫁禍于他,他就利用這種心思,擺脫他的嫌疑。”
這里面的彎彎繞實在是太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究竟怎麼樣,蘇南衣一時也不能作出百分百的判斷。
“不過,不用著急,今天晚上很多事情就可以有定論。”
云景看著蘇南衣篤定的樣子,心里十分驕傲。
看看他的王妃,果然是與眾不同。
哪像其他的后宅女子,抬頭只看得到那四四方方的一小塊兒天,整個目光,整個人生,都陷在深宅大院里。
她們的目光,她們一生,都綁在男人的身上,只限于那些勾心斗角,雞毛蒜皮之中。
哪像他的王妃,著眼的是天下,胸懷寬廣,自有山河。
這樣的王妃,才讓他深深的著迷。
蘇南衣看著他似笑非笑,眼睛放光的樣子,懶得再和他說,把那枚暗器塞到他的手里。
“我累了,要休息,你要是說完了就忙你自己的事兒去吧!”
云景還想再和她再多待一會兒,不想就這麼離開,但是看到她的眼中的確有疲倦之色,也就十分心疼,不忍心再讓她勞累,纏著她。
“那好,你好好休息,等晚上出去的時候你再叫我。”
蘇南衣淡淡的嗯了一聲,轉去床上,面沖著墻躺下。
云景為她蓋了一下被子,悄然退了出去。
蘇南衣本來也沒想著睡,只是心情復雜,不想再和云景繼續深入話題,以免讓兩個人都尷尬。
聽到那名暗衛受了傷,她心里要豈能不被震動,只不過是當著云景的面,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事實證明云景當初的顧慮是有道理的,如果沒有那個替身,今天受傷的人應該就是她了。
腦子里亂糟糟的,全是理不清的頭緒,頭一挨到枕頭上,困倦又慢慢襲來,蘇南衣也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天安穩,直到傍晚時分,蘇南衣吃過了飯,看著沙漏計,算著時辰。
小桃見她時不時看向沙漏,有些心疼的說:“小姐,您今天晚上又要出去呀?”
思格蘭在一旁忽閃的眼睛,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中滿是期盼。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亂葬崗,死而復生
蘇南衣一看她們倆的神情,就知道她們各自的想法,抿著嘴唇笑了笑,對小桃說:“放心,今天晚上不會很晚,一點小事很快就能辦完。”
轉頭又看向眼神期待的思格蘭:“去收拾一下吧,晚上帶你一同去!”
思格蘭歡呼一聲,快速的奔向她自己的院子里去換衣裳。
這些日子可把她給憋悶壞了,自從蘇南衣生病以來,她都沒有怎麼痛快的玩過,不是心情郁悶,就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蘇南衣一直都很忙,也顧不上她,這兩日她和顧文遙一起玩兒,但顧文遙總歸現在是王爺,身份敏感,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去,所以實在是悶得很。
現在聽到蘇南衣說晚上可以帶她去,一顆心早就歡呼雀躍起來,迅速的換好了衣裳,身子挺拔的又來找蘇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