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有一種藥水,把它放在洗臉水里,然后洗的時候泡一下,眼睛就可以轉變成黑色。
我是為了不被人發現,畢竟金色的眼眸在這里實在是太扎眼了。”
“那你說說,你準備把李員外他們送到哪里去?”
石阡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有些不回答,但是看著蘇南衣手里的匕首他也不敢。
“我是打算把他們送到山里去做苦力。”
“之前還送過多少人?他們不是頭一批吧?”
“之前也就送過十來個吧!”
他的話音一落,蘇南衣在他的身上又割了幾刀。
此時他的衣裳已經破爛不堪,被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
“我看你真的是胡說八道,變成習慣了嗎?我今天晚上得把你這個不好的習慣給改改,想好了再說,究竟多少?”
十來個這個數字,蘇南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相信的。
老劉頭和李三送過的人都不止十來個,何況是他呢?
石阡渾身痛的發抖的,根本暈不了,他簡直都要哭了。
云景冷笑了一聲:“我勸你最好歇了裝暈的心思,你放心,就算是你暈過去,我們也會把你弄醒,更別說你根本暈不了!”
這句話也證實了石阡心里的想法,他果然不能暈,是那顆藥丸起的作用。
“我……我真的記不清了,因為我運過很多趟,我也沒有記著數字,真的!我說的是真話!”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果然是歹毒的計策
石阡這句話倒是讓蘇南衣覺得像是真的。
但這也說明他的確往里頭送的人太多。
云景冷聲問道:“那我問你,你賭場里的那本登記冊子,是用來干什麼的?”
石阡的臉色頓時驟然一變,他沒有想到,云景和蘇南衣竟然連這個都留意到了。
他就不明白了,這兩個人明明一直都在后院,也沒有去過前頭,只是來的時候路過,怎麼就能注意到那本冊子呢?
他這麼一愣神的功夫,蘇南衣又舉起匕首來,石阡嚇得連忙大聲說:“我說,我說!那本冊子就是用來登記,隨后我會派人去查這些人的底細。
有哪些人能動,哪些人不能動,等到他們輸了錢,沒辦法還的時候,我就給他們安排活去干,告訴他們用工錢來償還。”
蘇南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繼續說。”
石阡一臉茫然,還繼續說?繼續說什麼呢?
他剛剛都已經說完了呀。
他絞盡腦汁仔細想了想:“要是二位想知道具體的數字,等回去之后,拿到那本冊子,我倒是可以盡力的回想回想。
那本冊子上,雖然有的人寫的是假名,但大部分還是可以查清楚的,二位,不如咱們回去說吧!”
云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閃閃的尖銳,一點一點,像是利劍一般,刺透他的肌骨。
石阡的呼吸一頓,就好像那目光可以看透他心里的想法一般。
他下意識的就有些心虛,感覺身上的疼痛也越發明顯了。
身上刀割的痛,還有骨折的疼痛,都交織在一起。
汗水,還有血,混在一處。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還有這麼慘的一天,更沒有受過如此大的罪。
可他現在連對方是什麼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都不知道,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根本不是普通的做生意的。
“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那我來給你提個醒,”蘇南衣看著他說,“不如你說說,那些被你送去干活的人,現在活著的還有幾個?”
石阡的心頭微微一顫,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他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話,云景冷聲說道:“說實話。”
“我……”石阡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忍住身上的疼。
“這個我也不清楚,真的,送進去的人數,我已經記不清了,那里頭的活的確很苦。
我不否認,有的人回來就生病了,聽說有死了的,可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也沒有自己去打聽過。”
蘇南衣晃著手里的匕首,刀光一閃一閃,看的石阡心里直發毛,好像隨時都能夠從嘴里蹦出來。
“你把他們送進去的時候,就沒有打算讓他們活著回來,不是嗎?
那里頭的活不只是辛苦吧?而是根本就是去送命的。
有的死在里頭,有的的確能回來,但是回來不久以后就生病了,他們為什麼生病?
難道不是因為那里的符咒嗎?你為什麼不去走那邊?
除了路途遠一些,難道不是因為那邊的符咒對身體有影響嗎?”
聽到蘇南衣提起符咒兩個字的時候,石阡的眼睛猛的一縮。
他腦子里有像有巨大的轟鳴聲,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
蘇南衣竟然連那個都知道,她竟然知道符咒,知道山口。
她為什麼能知道這麼多?她究竟是什麼人?
石阡覺得,他嚴重低估了蘇南衣和云景。
這兩個人的來頭,絕對不簡單,他心里后悔無比,又心急如焚,暗自懊惱,那會兒真的應該把蘇南衣扣在山里頭。
“我在問你話,你最好是不要讓我等的太久。”蘇南衣笑瞇瞇的說。
現在石阡一看到她的笑就覺得渾身發毛。
他心里也知道,這次是完蛋了,對方連這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