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的簡單又直接,石阡不加思索當然想活,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頓住,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想活一定是有條件的。
“我想活,但不知道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你倒是挺聰明,”云景短促的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譏諷,“如果你想活的話,就跟你的伙計說,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出一趟門。”
石阡已經做好了準備,以為是什麼苛刻的事情,現在一聽這話,心頭頓時慌了,比起預想的還要讓他害怕。
“你們要送我去哪里?”他心里頓時浮現好幾個想法,不會讓他去死,送他去下地獄,諸如此類的。
“我沒有送你去一個地方,你乖乖的在哪里等著,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不要企圖逃走。
否則的話,你就會像現在一樣,永遠做一個不能動彈的活死人,你可想好了。”
蘇南衣話說的溫柔,但字字卻讓石阡渾身直冒寒氣。
他再也不想過現在的這種日子,雖然只有短短的時間,可他也忍受不了了。
不管怎麼樣,都要放手一搏。
只要出去,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行,我答應。”
一切商定好,蘇南衣和云景命人把石阡的抬到馬車上,然后一路押送回夏染的那個山莊,去和老劉頭,李三關在一起。
一看到這兩個人,石阡心里頓時涼了半截,他這才算明白,為什麼蘇南衣和云景能知道那麼多。
原來,被抓住的不只是他一個,由此,他也清楚的看到了蘇南衣和云景的決心。
他們是真的要把那座山鏟平,而不是空口說說,更不是意氣用事,他們手里的人物力財力,遠遠的超乎他的想象。
石阡心里很明白,雖然,現在看上去,他們幾個人想要撼動一座大山,有點可笑,但是,恐怕結局已經注定。
這是大勢所趨,那座山注定是要保不住了。
本來他還心存一絲僥幸,一絲希望,想著有機會逃出升天,但是真正到了這里之后,他心里的那點希望也被泯滅了。
何況,他逃也逃不了,云景和蘇南衣既然敢把他送到這里來,就是不怕他逃。
他發現自己雖然能動彈,但也僅限于能動彈,生活能夠自理,不需要其他的人伺候。
但是,他如果想跑想,和別人打一架,都會氣喘吁吁,如同幾十歲的老人一般,根本就不可能贏得了。
恐怕他要是跑的話,連莊子都跑不出去,就要被人再次抓回來,他的身家,他的全部,都放在賭場里,從這里跑了之后,又能去哪里?
石阡思來想去,也就不做其他的奢望,現下就是能夠活下去為好。
蘇南衣才不管他怎麼想,把他扔在莊子里,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兒。
他和云景商量了一個鋌而走險的辦法,雖然驚險,但如果成了,也會為他們贏得不少的機會和行事便利。
蘇南衣安心的準備她的計劃,云景在外面布置好一切。
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就緒,當天晚上,他們就換上兩件黑斗篷,從那道窄窄的山口進去。
來的時候,蘇南衣還想,如果知道山口和那道有山梁的一樣被堵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但隱約看到前頭偷出來的光,她的心又松了松。
云景悄悄的握住她的手,兩人手指緊緊相握,此時此刻,沒有太多的矯情,只想著能夠同心協力,共同進退,把這次的危機度過去。
他們來之前已經吃了可以解百毒的藥丸,路過口的時候,那股味道又重新飄過來。
蘇南衣和云景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蘇南衣猜想這里之所以防衛松懈,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地方不容易發現,如果不是有人領著來,恐怕很難發現這個地方還有一道小小的山口。
而且,這里已經用毒量設置了陷阱,不是自己的人貿然闖入也會中毒。
再一個就是如果被發現了,走到一半的時候,根本就無路可逃,只能夠束手就擒,對方拿著長槍一刺,就可以把闖入的人穿了糖葫蘆。
他們一路走過,穿過山口就到了里邊兒。
蘇南衣迅速的往四周看,這里果然和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
不遠處有一隊巡邏的人,這隊人倒是和上次有所不同,看到兩個人從里面出來,為首的人喝了一聲:“干什麼的?站住!”
盡管知道從這里進來的人一般都是自己人,但是他們的警惕還是沒有放松。
一隊人快速的跑過來,把兩個人圍在中間,但是他們也看到兩人身上的斗篷,還有斗篷上繡著的古怪紋路,瞬間都忍不住心頭微跳,仔細的打量。
但是,蘇南衣和云景的臉都隱在黑色的斗篷里,看得不太清楚。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到這里來?”
蘇南衣冷笑了一聲,說了幾句南兆國的話。
其實南兆國的話,和他們這邊兒是有些區別的,只不過也都能聽得懂,但是口音上,還是能夠明顯的區分出來。
這幾個人一聽他們說的話,瞬間更加謹慎。
“你們的頭領在哪?讓他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