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松白笑著說:“之前的拍賣會,都是夏公子親自過來接洽的,東西也有你的一份,可見公子的誠意,不過,等到拍賣的時候,卻不見公子前來,在下也是有點兒擔心。
聽說公子出門去辦事兒,想必應該是緊急的事情,一去多日,難免為公子擔憂,現在看到你平安歸來,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夏染聽完她說這些話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擔心,什麼擔憂,全部都是假的,你是想問我之前干什麼去了吧?
“還真是多謝司徒公子為在下擔心,在下還以為,我不在的日子,公子會高興呢。”
“此話怎講?”司徒松白微微挑了挑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我是覺得,不管怎麼說,咱們兩家也算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又不是合作伙伴,我不在京城,公子應該會高興吧?”
夏染說完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司徒松白微微愣了一下,也跟著笑起來。
“公子這話說的是,不過,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的,敵逢對手,將遇良才,能遇到一個令人尊敬的對手,也是一大幸事。
可巧了,公子就是我珍惜的對手,我們之間只是做生意的競爭對手,可不是生死對頭公子,你說對吧?”
夏染聽出她這話里意有所指,假裝聽不明白,岔開話題說:“司徒公子來的正巧,我的府里新來了一個廚娘,做點心那可是一絕,正好讓你嘗一嘗。”
司徒松白點頭說:“那我可得好好嘗嘗,我的茶樓里什麼都有,就是做點心的不盡人意,我正發愁呢!”
夏染一聽她這話,假裝驚訝擔憂的說:“那咱話可說在前面,司徒公子可不興把我的人給挖走了。”
司徒松白又是一陣大笑,其實這話也就是打趣,兩個人心里都很明白,夏染府里的人,豈是那麼容易挖走的。
先不說賣身契都壓在府里,就是沒有賣身契,他們是夏染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忠心耿耿。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司徒松白還是想問出夏染那幾天究竟去干什麼了,可夏染偏偏就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說明白。
繞來繞去,他越是不說,司徒松白就越是想知道。
看著她這副樣子,夏染心里暗自好笑,第一次發現這樣逗她也挺有意思的。
茶也喝了幾盞,點心也吃了,司徒松白的話也沒有問出來,她索性就起身告辭,把帶來的茶葉遞上,夏染笑瞇瞇的收了。
夏染親自把她送到府門口。
司徒松白剛一轉身要走,遠處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一個人。
夏染是不認識,但是司徒松白卻認出來,這是她天下第一樓的人,而且不是放在明面上的人,都是負責在暗中盯梢,謹慎行事的。
現在這樣的人跑出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她沖著夏染拱了拱手:“公子請留步,在下告辭了。”
夏染也拱了拱手,目光不著痕跡地在那個人身上掠過,看到對方一臉焦急,臉色蒼白的樣子,他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眼中不著痕跡地掠過一分笑意,然后漫不經心的轉身回府,溜溜噠噠噠走了。
看著他離開了,司徒松白也帶著手底下的人迅速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問:“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為什麼會到這里來?”
“屬下也不想過來打擾公子,只不過是事出緊急,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人吞了一口唾沫,連額頭上的冷汗都來不及擦。
“公子有所不知,樓底下的機關出了問題。”
司徒松白一聽到這話,腳步頓時一頓,目光陡然變得鋒利。
“機關出了問題?什麼問題?說清楚?”
那人迎著她的目光,根本不敢和她對視,低下頭說:“不知為何,機關的輪軸壞了好幾個,鏈條也不動彈了,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機關就基本上相當于是癱瘓了。
這樣的話他不敢說。
但司徒松白也明白了,司徒松白咬了咬牙,快速的往回走。
回到天下第一樓查看情況,果然如手底下的人所說,甚至情況更加嚴重,剛才手下人去給她報信兒的時候,輪軸只壞了三五個,現在可倒好,已經壞了七八個,而且還在不停的壞。
負責這些事的人腦門上的汗就沒有停過,心頭滿是惶恐,怦怦地跳個不停。
他們自然明白司徒松白有多看重這些機關,別說是這樣壞,就算是癱瘓一時,那都是不容許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你們誰能夠回答本公子,如果都說不上來,那就干脆都永遠別再說話了!”
這幾個人一聽,頓時全都跪下。
“回公子的話,具體的原因還不能確定,但我們都猜測……”
“說!”
“我們都猜測著,應該與剛買的那批油脂有關。”
司徒松白聞聽此言,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如果與油脂有關,那問題可就大了。
也就是說,但凡是上過這種油脂的地方,都有可能會造成損害。
她心頭突突的跳,想著那個敗家子的樣子,恨不能現在就把對方拉到面前,捅他幾刀。
她強制自己鎮定住,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不能太隨意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