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有人暗中跟著我們,云景在來的時候已經安插了暗衛,如果有人暗中跟著我們,即便是能躲得過我們的眼睛,也不會逃得過暗衛的偵查。
再說了,就算是有人對我們施加幻術,那也應該在我們面前才對,難道有個人站在我們面前,我們會不知道嗎?”
蘇南衣看一眼夏染:“你不必太過害怕,我們還是回想一下,昨天晚上我們四個人之間有什麼地方是不同的。”
他們琢磨了老半天,把昨天晚上的情景從頭至尾又仔細想了一遍,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差別。
夏染想得累了,往車壁上一靠,手指碰到車上鑲嵌的一塊小石頭上,微微的有點疼。
他低頭仔細看了看,那塊石頭還挺漂亮的,他問云景那是什麼,云景說:“也不是什麼,就是一種普通的寶石,用來裝飾。”
聽到這個問題,蘇南衣的眼睛忽然一亮:“我想我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哪里?”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蘇南衣一指那塊小石頭:“就出在馬車上。”
她看向云景:“你還記得嗎?我們出發的時候,母妃給了我們一塊兒平安石,她說是從大師那里求來的,讓我們務必帶上,也保佑平安,你嫌麻煩,沒有把它放在馬車內,而是命人把它嵌入了車頂上。”
云景回想起,的確有這麼回事,本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那塊所謂的平安石,看起來樸實無華,還有點黑乎乎的,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但是那是太妃的一片心意,是對他和蘇南衣的牽掛,他不能夠拒絕,但是放在馬車里那塊石頭滾來滾去,又覺得不太方便,所以,他就干脆命人把那塊石頭鑲嵌在了車頂的裝飾物上,既算是帶上了太妃的心意,又不占地方,實在是一舉兩得。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昨天晚上一樣中了幻術,只不過是因為車頂上有那塊兒從大師那里求來的石頭,所以你們沒有中招?”
蘇南衣點了點頭,的確就是這個意思。
大家瞬間又沉默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這個說法,聽起來奇奇怪怪,但是卻最容易讓人接受。
蘇南衣掀起車簾兒往前面看了看,司徒松白的馬車還是走在最前頭,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料想的那樣,那麼對他們施加了幻術的人,一定就是司徒松白了。
她應該是沒有惡意,只不過是讓他們陷入沉睡,不想讓他們看到那些鬼火。
可陰差陽錯的,他們的車頂上有了那一塊石頭,大概是把她的幻術給屏蔽住了,所以她和云景就可以看到那一幕。
過了許久,夏染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也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緊接著一拍桌子說:“那現在這算什麼?我們究竟是被她保護,還是被她陷害?她用這種手段讓人防不勝防,我們讓她跟著來,究竟是好還是壞?”
蘇南衣放下車簾:“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沒有害我們的心思,是幫著解決問題的。
但是我們也不能完全相信她,那接下來,我們就商量好,以后有什麼事兒我們就分成兩隊,比方說有一隊睡覺一隊不睡覺,不能兩隊同時都干什麼,必須起到防范的作用。
我們也不要懊惱,她在路上幫我們解決問題,這的確對我們有利,否則,就昨天晚上的鬼火而言,我看并非是那麼簡單,如果真的纏上我們,后果會怎麼樣,誰也說不好。”
她的話讓人無從反駁,連最不高興的夏染也只能點了點頭。
蘇南衣想了想,拿出朱砂和符紙來畫了幾道符,交給老修:“一會兒你們回到馬車之后,把這些貼在馬車上,雖然可能比不上大師的那塊石頭,但是能護住你們平安,像昨天晚上那種把戲,就不會傷害到你們了。”
老修喜出望外,急忙雙手接過,夏染翻了個白眼說:“既然有這種東西,干嘛不早給我們?平白無故讓我受了一頓怕。”
“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
看著她擰著眉頭,一副自責的樣子,夏染趕緊又說:“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你看看你還當真了。”
正在這是前面的馬車將慢了速度。
他們的馬車在后面跟著,也慢慢在邊上停靠,司徒松白從前面的馬車上下來:“各位,前面有一個小村子,咱們是進村還是繼續吃干糧,晚上去鎮店里?”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蘇南衣,讓她拿個主意。
蘇南衣想了想,挑起車簾兒對司徒松白說:“辛苦司徒公子了,我看不如就一直向前走吧,中午都不怎麼餓,就吃點干糧,等到了晚上,到了鎮子里再好好的休整也不遲。”
司徒松白笑容溫婉:“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村子里也沒有太多的東西,都是一些尋常百姓,不如抓緊時間趕路,等到晚上可以好好的吃一頓,休息休息。”
“有勞司徒公子了,不如上來一起喝杯茶吧!”
本來以為她會像尋常一樣拒絕,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