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眼睛里隱約有水光,好像生氣難過,又尷尬的樣子。
本來夏染打算好要狠狠的嘲笑她一番,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她這副表情,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老修清了清嗓子,摸著胡子說:“司徒公子,也不必在意,這里著實詭異,我們倆在里頭也沒落著好,差點兒被人打死了。
也幸虧你沒有進去,否則的話,也會連累到你,所幸咱們都沒事兒,這就回去吧。”
司徒松白沒說話,只點了點頭,垂著腦袋,跟在他們倆后頭。
夏染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老修瞪了他一眼,他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暗嘀咕,不是這麼小氣吧?平時司徒松白打壓我的時候,我也沒有說什麼呀?
再說了,剛才我只是實話實說,又沒有說別的。
三個人一起往回走,完全不復剛來的時候那種氣勢。
蘇南衣和云景在老婆婆的家里,等著等著,蘇南衣忽然感覺不太對勁了。
“糟了!我們得趕緊去找他們。”
“怎麼了?”云景趕緊問。
“我覺得不太對勁,那個女人有古怪,你還記得嗎?她身上穿的衣裳很薄,但是她完全沒有害怕冷的感覺,如果不是有內力支撐,又怎麼會這樣?
她說她練的功法是采陽補陰,這樣的人,一般都有極其渾厚的內力才對,可是,剛剛夏染打她的時候,只是踢了一腳,那一腳甚至都沒有用上內力,那個女人就被踢出去了,這也未免太過容易了。”
被她這麼一說,云景也覺出不對來。
“難道說,她是為了故意引我們去?”
蘇南衣越想越覺得心驚。
“很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們要趕緊走。”
他們倆沒有耽誤,穿上大氅,趕緊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好在夏染真的按照蘇南衣所說的做了,一路上都灑下了味道,他們順著淺淺的香味兒,就能夠一路找下去,沒有錯失了方向。
蘇南衣越走越覺得心里不安,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故意引他們前去,那就說明,在那里一定有巨大的陷阱在等著他們,如果對方是有備而來,那麼,無論他們的實力是否強悍,都難免會打個措手不及。
而且,那個女人也不會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弱,萬一,她在半路上突然奮起,夏染他們要是沒有防備的話……
他們幾個當中,夏染的劍術還算湊合,老修實力也算中上,司徒松白究竟如何,蘇南衣的心里并沒有底。
他們三個人如果面對的是普通的匪徒,那自然是不在話下,可如果對方真的有些實力,那還真是堪憂。
她不由得加快腳步,云景握住她的手:“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時間還不長,即便對方有陷阱,他們也能拖得住。”
蘇南衣也知道云景是安慰她,他們對對方一無所知,如果真的是張網以待,就為了治他們于死地,那他們恐怕拖不了太久。
蘇南衣轉念又一想,對方如果真的是引誘他們過去,那圖的是什麼?
剛開始她讓夏染出去引誘那個無頭鬼進來,也是臨時起意,可對方如果真的是有備而來,那他們,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做好準備的呢?
這些問題像一個個的問號,不斷的冒出來勾著她的神經,卻又找不到答案。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前面有聲響,云景停住腳步,把蘇南衣護在身后,目光炯炯地盯著前面的黑暗。
很快的就發現,有三個人往這邊走來,他們走的并不是很快。
蘇南衣心頭微微一動,云景一手握著劍,一邊低聲的問:“前面的人,是夏染嗎?”
夏染也聽到了他們的動靜,正準備提高警惕,就聽到云景的聲音,夏染喜出望外。
“沒錯,是我們!”
雙方的人都松了一口氣,見他們三個安然無恙,蘇南衣的心也放回原處。
“怎麼回事,你們看起來好像興致不高,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女人情況如何?在那里是不是有陷阱?”
她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夏染點點頭一邊走,一邊把剛才在那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說到最后,他們出來的時候,他還想著繼續往下說,說司徒松白在原地打轉的事情,
但老修咳嗽了一聲,夏染也就停止住話頭,沒再繼續往下說。
司徒松白跟在最后,低頭不語,全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蘇南衣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但也覺得此時問什麼也不是時候。
“照你們這麼說,應該是有什麼暗中相助,就算不是特意來幫助你們的,也算是陰差陽錯。”
老修若有所思的說:“那麼陣法呢,陣法也會隨著脫下陣法人的死而消失嗎?”
蘇南衣回答說:“那就要看是什麼陣法了。如果是對方加上自己的血液布置出來的陣法,那就有可能人一死,陣法的精氣神也就散了。
不過,這樣的陣法很厲害,也會對布陣的人有所影響,如果能夠克制住敵人還好,如果克制不住,對他本身也是一個傷害。
所以一般情況下,布置下這樣的陣法,就是奔著致對方于死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