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上穿著黑色的錦袍,也繡著花紋,但他的花紋是金色的,腰間纏著帶子,帶子卻是紅色,還有一排排的白色裝飾物,像是一顆顆鬼牙。
他臉上也戴著面具,和其他人的不同是,那是一張鬼臉,蘇南衣認出來,這是戲曲中鬼王的鬼臉。
從這張面具上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應該是這宅子里的最高首領。
司徒松白上前說:“他們都是宮主請來的客人,請鬼王打開通道吧。”
“把令牌拿出來,讓我看看。”
司徒松白回頭看向蘇南衣,蘇南衣把準備好的令牌拿出來遞過去。
那位鬼王翻來覆去,仔細看了看令牌,又抬頭看了看蘇南衣等人,他的眼睛在面具之后,只有兩個圓圓的小孔,也看不出他的眼神。
但蘇南衣可以感覺到,那雙眼睛中帶出來的審視。
鬼王把令牌收下,本來眾人以為就算可以的時候,又聽鬼王說:“有令牌通道可以打開,不過,這里面的規矩你應該知道吧?”
“當然,我知道。”
大概是因為司徒松白說的太過坦然,鬼王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又轉頭看向司徒松白,“那麼,你們決定怎麼辦呢?”
司徒松白粲然一笑:“那自然就是我了。”
鬼王點點頭,聲音有些沉悶的說:“你這個年輕人,倒是有勇氣,有意思,不像其他的人,到了之后,推三阻四,竟然還有大大出手的,這樣的戲碼,我見的多了。”
司徒松白對于這樣的贊賞,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并沒有多說別。
但蘇南衣等人卻從這番對話中,察覺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蘇南衣看著司徒松白:“司徒公子,你們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司徒松白沒有回頭,只是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皮上微微顫動。
“什麼意思,你們就不必管了,總之,有令牌當做鑰匙,可以打開通道,從通道進去,你們就能夠見到宮主。”
夏染也目光灼灼地盯著司徒松白:“你這叫什麼話,是我請你來當向導,你說不讓管就不讓我們管了?
那怎麼能成?我們進入通道,你要去哪里?”
司徒松白偏頭看了看他,目光盈盈,如黑夜中的星辰,她忽然極慢的笑了笑。
“什麼叫我要去哪里,我說了,我是來跟你們當向導的。之前我就曾經欠過你的,你幫了我的忙,我也來幫你的忙,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什麼別的可說的。”
夏染不依不饒:“什麼我幫你的忙,你幫我的忙?先不說那些,就說現在我們進入通道,你要去哪里?
你當初答應了給我們做向導,總不能說半途而廢吧?”
其實夏染的心里隱隱有感覺,司徒松白并非是半途而廢,更不是扔下他們不管,而是因為,不得不去做的一些原因,他心頭砰砰跳,更深的意思,不敢去想。
司徒松白還沒有說話,在那一邊的鬼王忽然笑了起來。
他的聲音有些悶,在面具之后聽起來很詭異:“怎麼本王聽著,你們似乎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
“沒錯,我們就是不明白,你說清楚!”夏染大聲說。
“有了令牌還不能夠打開通道,”鬼王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的令牌,“這的確是打開通道的鑰匙,但是,鑰匙嵌入進去,并不能夠完全的把通道打開,還得需要一樣東西。”
“是什麼?”眾人忍不住異口同聲的問。
“好了,大家不要再問了,已經都到了這里,總不能說原路返回,大家就聽我的話,既然讓我做了向導,那就要按我說的去做。”
司徒松白打斷鬼王的話,轉身面對著眾人,拱了拱手:“這一路走來,多謝大家的信任,就送到大家這里了,希望你們一切順利。”
夏染眼睛微微一睜,率先先說:“那不行,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就送到我們這里了?我們還有很多疑問沒有問你!
對了,還有我們的車夫,我們的車夫現在是怎麼個狀況?一個個猶如木頭人一般,說話也不理,難道這些你就都不管了嗎?”
夏染的話,實際上有點無理取鬧。
但是司徒松白并沒有惱怒,只是淺淺笑了笑:“你放心,那些人不會有事的,等到從這里出去之后,自然就會恢復神智。
因為這里有嚴格的規矩,不能夠讓不相關的人記住來時的路途,這樣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如果他們記住了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夏染聽完這些,緊緊的抿住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司徒松白,其實大家都清楚,他想問的并非是什麼車夫,而是司徒松白究竟準備干什麼。
大家心里隱隱都有一種感覺,而且是不太好的感覺。
蘇南衣對司徒松白說:“司徒公子,很感謝你這一路上的引路和照顧,我很清楚,如果沒有你,我們恐怕不會如此順利。
既然到了地方,我們就應該團結一致,一路繼續往前走才是,而不是應該再此處別過。
司徒公子,究竟你準備如何?還請你如實相告,我覺得,我們有知情權,不管是你做向導也好,還是朋友也罷……”
她說到這里又頓住,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這一群人,對司徒松白繼續說:“我覺得,我們大家把你當成了朋友,并非只是單純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