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空茶杯,老修趕緊給滿上,推到她的手邊。
“其實說起來也容易,很多陣法和布陣的人都自身息息相關,尤其是這種有類似傀儡的東西存在,這個稻草人,就是這個陣法中的傀儡。
像這樣的陣法,一般來說,布陣的人一般都會滴入自己的血,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做一點小小的改變,讓他被反噬。”
老修聽得眼睛微微放光,他知道,雖然蘇南衣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操作起來可并非是那麼容易的。
首先,就得把這個陣法摸透,了解透徹,關鍵之處在哪里,陣眼怎麼改動。
也就是說,只有這種情況下,才有改變并反噬對方的可能,這就要求蘇南衣的布陣之法,遠遠高于對方。
夏染聽得痛快,一拍桌子說:“這樣是最好,就該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云景點點頭,看著蘇南衣說:“我覺得對方能夠布下此陣,一定非同尋常,在他們中間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如果被反噬的話,就說明主動權回到了我們的手里,很快,他們就會找上門來了。”
蘇南衣臉上泛起涼涼的笑容:“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云景猜測的一點兒不差,這個陣法的布置者…的確有著崇高的地位。
這里一共有十五名法師,他算是地位最高的一個,深受宮主的器重。
很多丹藥都是由他來煉制的。
可以說,宮主得到的一大部分的稀有藥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本來,這次宮主并沒有想著讓他親自出馬布下這個陣法,覺得有點兒大材小用。
但是,這個法師就是想著露一手傀儡之術,他還是初次使用這個稻草人,之前已經練了很久,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真正用到兩軍對陣之中,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見他如此有把握,宮主也就沒有多加阻攔。
反正,眾人都以為這一次是萬無一失。
宮主正在書房中,一邊和他談話一邊等著消息。
忽然聽到腳步聲響,本來以為是報信兒的人來了,結果看到少宮主大步流星的進來。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但是從眼神和渾身的氣勢中,他就察覺到對方很不高興。
他偏頭對法師說:“法師先回去休息,等消息到這邊,有了結果,我會派人向大師回話。”
法師點點頭,一臉高深莫測的站起來,目光在少宮主的身上一掠,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后四平八穩的走了。
少宮主沒有理會他,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灼灼地盯著宮主:“剛才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宮主明知故問,攤了攤雙手:“什麼怎麼回事?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我早就跟你說過,姓夏的那個家伙,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像他這樣的人,把生意做得好的,并非是才能,只不過是投機取巧,再加上幾分好運氣而已。
憑著一張不錯的容貌,再加上那張嘴和三寸不爛之舌,就把你給騙住了。
千萬不要中他的計,今天看到,也算是為時不晚,總好過將來……”
他話還沒有說完,少宮主人無可忍:“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承認,是你派那個女人去了?”
“我并沒有派誰去,只不過是覺得他們是貴客,想著讓他們品嘗品嘗我新得到的茶而已,至于他自己見色起意,那能怪得了誰?
只能說明,他自己品行不端,人品不好,這個誰也左右不了。”
“見色起意,”少宮主短促的笑了一聲,“好一個見色起意,那個女人身上涂的是什麼香,存的是什麼心思,咱們都心知肚明。
你這樣用這樣一個下三濫的手段去陷害別人,我們還有什麼誠信可言?
而且,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非得針對他,他哪里得罪了你?”
宮主頓時沉下臉,一雙眸子黑沉沉的看過來:“你說他哪里得罪了我?他和你走的關系過近,就是得罪了我,這還用我明說嗎?”
“可他并沒有和我走的很近,當初接近他,也是你同意的,這是你定下的計策,現在,你又反過來怪別人,有沒有想過這是你自己的錯?!”
宮主記得一拍桌子冷,冷然喝道:“你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態度,幾次三番,就為了這個人頂撞我?
放在之前是根本沒有的事,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你讓我如何能夠放過他?”
少宮主緊緊繃住嘴唇,沉默著,不再說話,書房中已是陷入安靜里,兩個人都緊緊的繃著,僵持著,仿佛誰后退一步,都會處于下風。
宮主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正想要開口說話,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響。
“回宮主,大法師有些不太舒服。”
宮主此刻正在怒火中燒,聽到這話更加的不痛快,深吸了一口氣說:“不舒服就去找大夫!”
報信的人嚇了一跳,感覺到此刻氣氛不對,也不敢多說別的,退了出去。
宮主緩緩對少宮主說:“不管怎麼說,反正這個人的品行是試探出來了,他內心齷齪,若非如此,又怎麼會輕易的上鉤?
別的不談,就算是他要與你接近,我也要試探幾番,很顯然他沒有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