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兒出事后,他母親便時不時在他耳邊提起陳飛文。
陳飛文是他大哥的兒子。
母親說武兒如今的身體怕是好不了了,讓他把陳飛文養在身邊,日后等他老了,也有個人能照顧武兒。
他拒絕了。
他心里還是期盼著武兒能醒來,所以向來聽母親話的他頭一回拒絕了母親的要求。
盡管母親因此而氣憤不已,他還是堅持不把陳飛文養在身邊。
他有兒子,為什麼要養別人的兒子?
就算那是他大哥的兒子,那也是別人的兒子。
不過母親最后還是把陳飛文接到侯府來住了。
對此他倒是沒有任何意見,只要不讓他養陳文飛,陳文飛想住在侯府,那就像個客人一樣住著,左右他也能給兩口飯吃。
這件事到這里,便在長遠侯這邊過去了,可是現在聽到蘇南衣那番話,他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不想懷疑母親對武兒居心不良,可蘇南衣的話卻仿佛拉開這個家最后一層遮羞布……
“陳元豪,你現在是翅膀硬了是吧?你成了長遠侯了,就可以不把我這個當娘的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出去外面告訴大家你不孝順?我看你這個長遠侯還怎麼當下去!”
蘇南衣一看這老太太又想撒潑了,忍不住笑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笑聲實在有些突兀。
老太太的動作也頓住了。
蘇南衣見她這做到一般的動作,立刻明白了什麼。
她趕緊道:“沒事啊老太太,不用管我,你只管做你的,你是不是想坐到地上撒潑啊?那你快點坐吧,我們都讓開點,給你騰大點空間出來,待會兒你也好發揮是不是?”
蘇南衣這番話說的老太太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原本彎下腰準備坐到地上的動作頓時也做不下去了。
該死的,這小蹄子怎麼還知道她在想什麼?
真見鬼了!
“母親,化水符你是不是給武兒喝下去了?”
長遠侯方才去找母親問這個事兒的時候,母親反問他違和突然問這個問題,他便把蘇南衣來給武兒看病的事說了出來。
之后母親便說要來看看,一直到現在,母親都沒回答過他關于化水符的這個問題。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啊?你當我會害武兒是不是?那我去求化水符不也是為了武兒好嗎?武兒也是我的親孫子,難道不會害自己的親孫子不成?”
“你會不會害自己的親孫子,那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老太太。”
蘇南衣又見縫插針道。
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第兩千兩百六十八章 詐她
“我說自己的家事與你有何關系,誰讓你插嘴的?”
“哦,我想插嘴就插嘴又關你什麼事呢?”
“你……”
老太太似乎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不給她面子的人。
自從她的二兒子成了長遠侯之后,她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誰見了她不對她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
平日里她說什麼也幾乎沒有任何人敢反駁。
然而眼前這個女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她面子,可真是要把她給氣死。
“長遠侯,既然老太太已經承認了她給令公子喝下化水符,那現在我也可以確定他體內的另外一種毒,就是在化水符造成的。”
“胡說,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給他下毒,你少胡說!”
老太太聽了蘇南衣的話很激動,大吼大叫。
“老太太事實擺在眼前,你吼你叫也不能證明你就沒有錯啊。”
蘇南衣無奈攤手,“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著人家的親兒子沒了你最疼愛的另外一個孫子便可以繼承侯府的一切,只可惜啊,你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
其實蘇南衣為什麼會猜測到這一系列的事呢,其實也很簡單。
剛才看到老太太過來之后,看她的時候那充滿敵意,與侯爺完全不一樣,于是她便猜測老太太或許根本就不想讓她給陳飛武治病。
老太太為什麼不讓她給陳飛武治病呢?
這讓她覺得很奇怪。
而這時候她看著老太太身上華麗的衣裳,又想到之前遇到的那個叫長遠侯二叔的年輕男子,就這麼一系列的事情串聯起來,便讓她有了這個猜測,有了猜測之后,她便想詐老太太,結果沒想到還真給她詐出來了。
現在答案她已經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最后與她無關。
畢竟那些可都是侯府的家事。
她是大夫,她這次來的目的是治病救人。
蘇南衣沒在理會長遠侯與老太太母子倆,她直徑朝著陳飛武所在的那張床走了過去,坐在床邊,拿出銀,準備開始給陳飛武施針。
之前她雖然號出了陳飛武中了兩種毒,但因為不能確定是不是化水符造成的,所以她也不好隨便給他治療,現在總算可以開始了。
化水符的毒其實就是銀粉,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將他體內的銀粉排出來之后,再給他解毒丸,像治療大人那樣治療,他陳飛武應該就能暫時醒了。
剛才給陳飛武把脈的時候,已經確定了他體內的毒比大楊要重很多,所以陳飛武想根治比大楊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