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知道書青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山體滑坡也危險,他也不能讓知青再他大隊里再出事了。
書青瑤道:“大隊長,我也是東方大隊的一員,我也想給救援出一次力,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就讓我去吧。”
謝賀章生死未卜,她怎麼可能安心坐在家里等。
她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過去,看看謝賀章到底有沒有出事。
“這個我不能答應你。”
靳壯嚴肅的搖了搖頭,還安排一個民兵把書青瑤送去了知青宿舍,通知知青宿舍的女同志過來安撫她。
“瑤瑤!”
唐曼凝從宿舍里跑了出來,見到身上濕透了,被民兵送過來,失魂落魄的書青瑤的時候,趕忙脫下自己身上干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聽到消息了,你放心,謝同志絕對不會出事的!”
老知青蔣琴也安撫她,遞過來一杯溫開水,對書青瑤道:“書知青,你放心,赫連村每年都會有小型山體滑坡,大家救援都有經驗了。你就好好在這里等著。我聽說謝賀章那個小隊里,也有經驗豐富的老社員,他們經歷過好幾次了,這次肯定也不會有事的。”
男知青們也紛紛過來安慰她,讓她寬心。
書青瑤揉了揉眼睛,勉強笑了笑,接過蔣琴遞過來的水。
知青們干活的地方離居民區不遠,所以下雨的時候都去老鄉家里躲雨了,倒也沒淋到。
書青瑤坐在食堂里,唐曼凝坐在旁邊陪她講話,她捧著搪瓷杯,還是心神不寧。
謝賀章的命運,在這次她加入的時候已經被她打亂了。
按照原定的軌跡,他原本已經因為刺傷了謝荷蘭而被抓住送進了關少年犯的看守所。
也就是說,這次的泥石流,他原本是碰不上的。
是不是因為蝴蝶效應,他才會出事?
外面的雨,逐漸徹底停了。
書青瑤想到謝小倩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打算回家看看。
而就在她起身想要和唐曼凝告別的時候,江潯和幾個民兵匆匆從門外進來,對知青宿舍的人道:“男知青們出來!山里發生了泥石流,上山支援的人手不夠,我們要從你們里面挑五個,誰先報名?”
干了一天活,好不容易能休息,更何況知青們也不是赫連村的村民,歸屬感不是很強,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有人抱怨:“你們不是找了一百多個上山去了嗎?怎麼還要人?累都累死了!”
其中一個民兵嚴肅地道:“這次的泥石流較往年嚴重,村支書叫我們多動員人員,人多力量大!多一個人就能多一份希望!我們希望你們能踴躍參與!”
書青瑤站起來,大聲問道:“民兵同志,女同志可以報名參加嗎?”
那民兵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神情明顯閃過一絲驚艷,原本粗糲地嗓音都溫和了許多:“原則上女同志也可以報名,但是女知青還是……”
書青瑤打斷他的話,“我要報名。”
那民兵為難地皺了皺眉頭。
“書老師。”
江潯溫潤的嗓音適時地響了起來,他走上前站在書青瑤面前,溫和的勸道:“村委會沒有要求女知青參加,上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連你都出事了,到時候小賀回來,不知道他要多難過了。”
書青瑤抿了抿唇,她也知道自己上去恐怕派不上多少用場,但是叫她干等著,她完全坐不住。
她真的怕謝賀章會死。
如果謝賀章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書青瑤抬起頭,堅定地道:“既然允許女同志參加,那我要去。”
江潯看著她精致的小臉,略有些無奈,然后轉過頭對身后的民兵道:“那就讓她參加后勤吧?我帶隊就行。”
江潯是村里會記的兒子,他負責這次上山的后勤和人員動員工作。
書青瑤聽到他的話,倒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她這個死前夫竟然也有點作用。
“……謝謝。”她低聲道。
江潯笑了笑,伸手替她撫開了頰邊的一縷濕發,動作略有親昵和曖昧:“沒關系。”
書青瑤后退一步,有些不適的躲開了他的動作。
阮文慧聽到江潯過來,急匆匆的換好衣服從宿舍里沖了出來,見到的就是書青瑤和江潯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情景。
她一下怒火涌了上來,怒罵道:“書青瑤,你要不要臉,謝賀章死了你就來勾引江老師?!”
這一句話說得太難聽,所有人表情都變了變,就連一向跟她交好的蔣琴都面露幾分怒意。
一名男知青忍不住道:“阮知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雖然書青瑤不住在知青宿舍了,但是因著她住的時候,話少,人又大方,三天兩頭都會請知青們吃飯,所以在知青里人緣不錯。
阮文慧牙尖嘴利,冷笑著道:“我說什麼了?她和謝賀章住在一起,現在又跑過來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這作風難道沒有問題嗎?你幫她說話,你難道喜歡她?你喜歡人家,她還看不上你呢!”
那男知青是個斯文人,嘴笨,罵不過她,氣得一張臉都紅了。
江潯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是到底也是按捺住了,平和地和阮文慧解釋:“書老師要和我們后勤一起去東山那邊營救,我剛才是在勸她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