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青瑤唾棄道:“書馳,你也有夠摳的,人家千里迢迢過來做客,你就給兩個不值錢的子彈頭!”
書馳:“禮輕情意重,這玩意兒是誰當初天天打電報叫我給她捎幾個回來的?上次那條子彈頭項鏈還我。”
書青瑤搖頭:“不給。”
她順手把書馳掌心里的子彈頭取過來,對謝小倩道:“等下我給你做個子彈頭項鏈。”
最后是書青瑤從書馳的口袋里扣出了五塊錢紅包,給謝小倩做見面禮。
謝小倩搖著頭,不敢要。
書建國看著小姑娘白白的,清清秀秀的,只是腳有點跛,有點惋惜。
他招呼謝小倩過去,遞給她一個小紅包,問她叫什麼名字。
謝小倩看著面前這個面容和書馳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人,乖乖應道:“我叫謝小倩。”
“小倩啊……”書建國點了點頭,“小倩,你們家,還有什麼人嗎?”
書青瑤立刻警覺起來,把謝小倩抱過來,“爸,你調查戶口呢,別嚇著人家小姑娘。對了,爸,你見多識廣,認識的人多,你幫我問問江城哪家醫院里,看骨科不錯的。我這次帶她來,就是看腿的。小村子里好醫生沒有,只能上城里看看,她這腿不能等了。”
書建國憐愛的看著這個小姑娘,應聲道:“嗯,我改明兒幫你出去問問。”
“謝謝爸!”書青瑤笑著道,又給書建國道,“我們家小倩,別看她年紀小,還有別的才藝呢。家里沒鋼琴,要不然讓小倩給你彈一曲卡農。”
書建國意外道:“這小姑娘還會彈鋼琴?”
卞蓉端著菜從廚房里出來。
她冷笑道:“你以為你女兒叫你把鋼琴寄到鄉下去,是自己彈嗎?她現在厲害了,做師傅啦,開始帶學徒了!”
書建國笑道:“我們家瑤瑤,沒想到這麼有本事啊。小倩就是你的學徒?”
書青瑤有點不好意思。
“我就那點本事,這次帶小倩過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想帶她見見舒老師。他不是打算找個閉關弟子嗎,小倩有絕對音感,而且學琴刻骨,一天能練八小時。我想等過完年,帶小倩去舒老師家見見。”
書建國倒是有點意外。
“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對誰這麼盡心盡力的。”這又是治腿,又是給人家找老師,知道的是學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兒呢。
卞蓉聞言,晲了書青瑤一眼,冷笑三聲。
書青瑤偷偷吐了吐舌頭,帶謝小倩上桌吃飯了。
因為家里來了人,卞蓉特意做了一桌菜,她親自給謝小倩夾了菜,“小倩,你嘗嘗,看看合不合胃口。”
謝小倩嘗了一口蛋黃南瓜,瞇起眼笑道:“好吃!”
卞蓉看她可愛,也笑得合不攏嘴,一直給她夾菜。
吃過晚飯,洗了澡,書青瑤和書建國又聊了一會兒在赫連村的事,跟他保證在鄉下會好好聽領導的話,不給領導惹麻煩,才一個人回到房間里。
有卞蓉照顧謝小倩,書青瑤難得有了喘口氣的時間。
她趴在窗邊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忍不住想到那個冰雪籠罩的農村,想到一個人在家的謝賀章……
謝賀章現在在干什麼呢,他吃完飯了嗎?有沒有跟她一樣,也在想念她?
趴在窗邊吹了一會兒風,書青瑤輕嘆了一口氣,爬回了床上。
*
第85章 書建國的意見
第二天,書建國就幫她聯系好了江城公立醫院的骨科醫生。
書青瑤直接帶著謝小倩坐公交車去了醫院。
接待書青瑤的是江城市有名的骨科女醫生,大概五十來歲,確認了書青瑤的身份以后,她摸了摸謝小倩的腳,叫她在辦公室里走了走,然后直截了當告訴書青瑤:“她這情況不太好,骨頭已經長合了。”
書青瑤一聽,臉色就白了。
謝小倩聽不懂醫生的話,但是看到書青瑤臉色不好,表情也緊張起來,輕輕地伸手抓住書青瑤的手指,小聲喊她:“瑤瑤姐姐……”
“沒事。”書青瑤拍了拍她的手背,穩了穩心神,急切對女醫生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現在還這麼小,不能一輩子跛腳啊醫生,求求你再想想辦法,我們家屬會盡力配合的。”
那女醫生看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心里也十分疼惜,對書青瑤道:“我們醫院目前的技術確實沒辦法治療她的腳,你們來的太遲了,早一兩個月骨頭沒閉合,我們還能想想辦法,現在這種情況她骨頭已經長錯位了,如果你們真的要治療……只能把錯位的骨頭砸斷重新接。”
書青瑤一愣,趕忙道:“那我們……”
“你們家長想清楚,這是把腳骨砸斷重新長,那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我們這里也有很多成年人,最后都拒絕了再次接骨手術,你不要一聽還有機會治療就妄下結論。”
醫生的話,讓書青瑤也一下冷靜了下來。
她雖然沒有斷過骨頭,但是也在新聞里接觸過什麼“斷骨增高”,這手術基本也是跟謝小倩的一樣,是將骨頭砸斷重新長合。
就算是醫療比較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這也是危險重重的大手術。
書青瑤沒想到最后會是這個結果,看著依賴的注視著她的謝小倩,書青瑤不知道該怎麼和謝小倩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