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食品的價格,謝賀章又去逛了生活用品區域。
肥皂,價格和他記憶里沒什麼差別,4毛一條。
香皂,則貴了一毛一條北海牌香皂,零售價是五毛錢一塊。
熊貓牌洗衣粉,零售價是1塊錢一斤。
價格下降最厲害的,則是四號桶鍋,零售價2元一個。
白熾燈價格和他記憶里沒什麼差別,15W的白熾燈,零售價維持在0.38沒有變化。
食用鹽的價格,則比他記憶里要下降了幾分錢。
……
謝賀章花了兩個小時從超市里出來,便對如今的物價和發展,心底有了一些底:
他入獄八年,雖然說外面買賣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物價的變化,倒是并沒有他想象中變化大。
除了曾經供銷社最暢銷的雞蛋如今變成爛大街的貨之外,其余的生活用品,食物,跟他記憶里差距并不大。
謝賀章的腦子里浮現出一個聲音:
這是一個野蠻發展的時代。
一切才剛開始。
他并不是沒有機會。
*
可能是江潯真的好心。
把他從監獄里接了出來以后,江潯便開著車,帶著他在縣城里各處逛了一圈。
江潯如今在學校里做講師,學校的領導還給他配了車和房子,國家每個月還給他福利,生活可以稱得上是蒸蒸日上。
一路上,江潯向他展示了這些年的生活軌跡。
——考上大學,優秀成績畢業,留校做講師,等熬夠了資歷,便升職為江城大學中文系教授。
前途無量。
一帆風順。
本來只是農村一個會記的兒子,如今留在大城市里做教授。
可以稱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因為謝賀章無處可去,江潯便帶他一塊兒去了江城。
謝賀章向他借了兩百塊錢,花了五十塊錢,在地下室租了一間房子,然后拿著自己在牢里面考出來的文憑,去面試。
江潯回到江城以后,便把謝賀章拋之腦后了。
江城是個大城市。
玩樂的地方很多。
更何況,他又要結婚了。
見丈母娘,拍婚紗照,等他忙完,已經是一個月以后。
他來地下室找謝賀章的時候,發現謝賀章已經沒有住在地下室了。
跟租房子的老板娘打聽了一下,才發現謝賀章已經搬出了地下室,而是格外租了一間六十平方大小的一居室。
這個房間的價格,是一個月八十。
江潯有點意外。
他才借了謝賀章兩百塊錢,謝賀章不好好省著花,還亂花錢,不愿意住地下室,多花30住一居室?
沒想到這個大少爺,就算出獄了也不改花錢大手大腳的本性。
江潯嗤了一聲。
他在門口等了片刻。
穿著白襯衫的謝賀章不知道從哪里回來了。
江潯瞇著眼打量了他一會兒,發現這個男人,變化不小——
剪了頭發,露出一張白凈的臉,顯得干脆利落。
穿著嶄新的白襯衫,和一個月前落魄窮酸的模樣,截然相反。
甚至腳上,還穿著呈亮的皮鞋。
簡直是大變活人!
這家伙,這一個月,干啥去了?
江潯吃驚不小。
“賀哥……”
江潯站直了身體,下意識喊了一聲,就見謝賀章身后走出一個穿著時髦燙著一頭長卷發的年輕女子。
一陣香風被吹了過來,那個長相漂亮的時髦女郎攀著謝賀章的手臂,歪著頭好奇的打量著他:“謝賀章,他是誰啊?”
謝賀章把纏在自己手臂上的纖纖玉手推開,走上前,從兜里取出了一千塊錢,遞給江潯:“這是你上次借我的錢和帶我吃住的錢,剩下的就算是利息。”
第164章“我就這樣出去,你不覺得很可惜嗎……”
江潯看著手里這一疊厚厚的錢,有點不可置信,問道:“謝賀章,你哪里來的錢?”
一個月之前,他才借給謝賀章200塊錢,現在,他竟然能隨便拿出1000塊錢還給他?!
他哪里搞來的錢?
看著謝賀章身后那個穿金戴銀,衣著時髦,臉上化著現在江城時興妝容的年輕女人,江潯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謝賀章,該不會是被富婆包養了吧?
這倒也并不是很不能理解。
自從經濟開始發展以后,這男男女女,心思就活泛了……
而且,謝賀章這張臉,確實也是現下女人喜歡的。
江潯躲在金絲邊眼鏡后面的眼眸,瞥了一眼站在謝賀章身后笑盈盈的女子一眼,對方的眼睛看了過來,那媚眼似乎帶電,電的他一個哆嗦,渾身骨頭都酥麻了……
謝賀章淡淡道:“我打工賺得。”他沖著他微微點了點頭,“江潯,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然后從口袋里取出了鑰匙,直接開門進去了。
六十多平方的一居室,自然比逼仄的地下室要來的敞亮許多。
江潯忍不住跟著他走進去,問道:“賀哥,你在做什麼?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幫你找工作……”
謝賀章看了他一眼,“我在市里一家舞廳工作。那邊工資開的不錯,賣出酒有提成拿。”
那個年輕的女子踩著高跟鞋,嬌笑著接口道:“我們家賀哥這個月是舞廳的銷售冠軍。
這位小哥,你是干什麼的?看你長得也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舞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