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的盒子都還在,但是那個上面貼著大力丸子標志的瓶子不見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陸津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自己在失憶那段時間肯定是做了什麼的,不然自己不會用掉這個東西。
因為理智情況下的他是不打算用掉醒醒給自己的東西,他只想將這些寶貝藏在隱秘的角落收藏。
而此刻,陸津那遲鈍的大腦仿佛一下子被通電激活了——
會不會自己在院子里聽到那些叫聲其實就是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時候,醒醒在旁邊呼喚自己的聲音呢?
越說他覺得越合理,此刻,他心中也隱隱覺得這個就是正確答案了。
陸津把玩著從空間里拿出來的胸針,一時間覺得神識清明了許多,一直隱隱作痛的精神力似乎也在這一瞬間舒緩了幾分。
……醒醒給自己的每一個東西果然都有著神奇的功效。
陸津在心中不自覺的低嘆,觸摸著胸針的手指也更加的輕柔了。
當然,也僅僅是把玩了一會兒他就將胸針重新放回了盒子里,再是小心翼翼的放在空間的角落。
他怕把這份禮物弄壞了。
他躺回了床上,望著依然閉著眼的蘇醒醒微微出神。
如果蘇醒醒現在還是醒著的,他肯定不敢一直盯著,也只有在對方沉睡的時候,他才能將目光有些貪婪的留在醒醒的臉上。
他覺得將蘇醒醒的臉龐映入眼眶都還不夠。
還不夠。
還是不夠滿足。
內心的欲望不斷的叫囂著。
“醒醒……”這一聲叫喚包含了陸津極其復雜的情感。
迷迷糊糊之中,陸津也陷入了睡眠,這一大一小的身體在床上顯的意外和諧。
只不過,陸津睡得依然不好。
而他這一次做的夢也和以往似乎有許些不同。
但是場景是一樣的,依然是熟悉的實驗室和手術臺。即便是在夢境,陸津也保持著足夠的冷靜,只是這份冷靜更加重他在夢里遭的罪惡。
奇怪的的是,這一次自己并沒有躺在手術臺上,而是可以在房間里自由走動了。
實驗室空無一人,只有燈泡忽閃忽明,冰冷而漫長的走廊上只有陸津走路發出的踏踏聲。
就當他冷眼看著周圍的場景時,他卻發現周邊的場景變換了。
這次場景來到了荒地,獸潮降臨的地方。
陸津其實都有些習慣這些夢境了。
就算白天的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這些噩夢在晚上依然會不約而至的出現,不曾有缺席。
出現在這一塊荒地的陸津卻是以第三者的上帝視角觀看著一切的,他冷眼看著“自己”廝殺瘋狂的動作,不為所動。
此刻的他仿佛分裂出兩個人格,一個極度冷靜,一個極度瘋魔。
直到荒地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陸津的瞳孔才忍不住的縮了一下。
這個身影仿佛被夢境特意模糊了,但是他就是確信那個人是醒醒。
他看到夢里的模糊身影將自己救了出來,看到那個人帶著“自己”回了家,看著那個人對自己進行治療,而這一副古怪的場景全是以啞劇的形式展現。
陸津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那模糊的身影,但是不論怎麼做對方都是籠罩著一層白霧讓人無法探查底細。
直到場景再一次轉換,轉換到了床上,陸津才發現對方的面容變得越來越清晰。
這是陸津夢境里第一次出現旁人。
“陸津,你還好嗎?”一張白皙精致的面龐湊近了他的臉,亮透明潤的眼里充滿了擔憂。
隨著對方的頭貼近,陸津被對方的發絲還蹭的臉發癢。
他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瞳孔緊縮。
這張臉自己明顯從未見過。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相像的話,便是有點像長大后的醒醒!
想到這兒,他更是瞳孔更瞪大,心中升起了一絲驚懼。
“……崽崽?”夢里的女人臉上多出了幾分疑惑,但是抓著陸津手的動作依然親昵纏繞。
聽到這個聲音,陸津更加確信了。
自己真的夢到醒醒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醒醒的形象是這樣的,但的確是醒醒。
就在陸津的的思想在極度冷靜和極度瘋狂中跳竄時,夢里的“醒醒”突然伸出手了。
她輕扶的將一只手貼在了他的面頰上,然后另外一只手理所當然的環住陸津的脖子語氣嬌氣:“陸津你為什麼不理我,你不是說最喜歡我麼?”
陸津張了張口,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夢里的“醒醒”表情,身體如同軟的沒有骨頭一樣貼著自己的身體,然后有些嬌氣的蹭來蹭去,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我們開始嘛,好不好?”
陸津依然無法說話,只能卑微的保持沉默。
但是身體的某一處第一次出現了不一樣的感覺,他的精神更加錯亂了,一時間仿佛被刷新了世界觀。
原本藏在土里的某樣東西似乎要破土而出了——
他。
終于知道了。
自己為什麼不想讓蘇醒醒當監護人了。
“那我們就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