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
再說一句謝謝,也表達不盡她內心的感激之情。
他如此事無巨細的為她操勞,縱然只是為了她外祖父的那些遺物,她相助一二也未嘗不可,全當是報答他的恩情。
“殿下今日之情,清歡來日必當涌泉相報。”
“以……”
沈清歡的話音方才落下,傅云舟便緊接著說了句什麼,卻只開了個頭便沒了下話,引得沈清歡追問,“以?”
他要說什麼?以什麼?
薄唇微抿,傅云舟的神色似是有些不大自然,近乎生硬的轉移了話題,“寒風甚緊,快回去吧。”
說完,他便腳步不停的出了園子,背影稍顯僵硬。
沈清歡瞧著,微微蹙起了秀眉。
他方才到底要說的是什麼呢?
見自家小姐面露深思,墨畫難得機靈了一回,“小姐,您還在想太子殿下方才的欲言又止啊?”
“嗯。”
“奴婢看呀,他許是要說‘以身相許’呢。”墨畫笑的將一雙眼睛瞇成了小月牙。
她出身鄉野,言行不似侍書那般循規蹈矩,這樣的話在她看來并沒什麼,卻不妨鬧的沈清歡紅了一張臉。
她輕聲呵斥,卻語氣溫柔,沒有責備之意,“不、不可胡說!”
“哦……”墨畫乖乖應下,自覺失言的吐了下舌頭。
沈清歡卻因著她這句話失了神。
以身相許……
這定是墨畫胡扯的,傅云舟那樣的清貴自持的一個人怎麼會說如此孟浪的話。
而此時的沈清歡自然不知,那位清貴的太子爺不止會說孟浪的話,還會做孟浪的事。
不過,也只對她一人而已。
*
從花園離開,沈清歡沒再去花廳,她讓墨畫去同江婉說一聲,自己略感不適先回去歇著了。
回到攬月軒,她遠遠的就瞧見了在廊下徘徊的侍書。
見她回來,趕忙一臉喜色的迎了上來,“小姐!您可回來了!”
“怎麼了這是?”
“方才奴婢不是回來請嬤嬤過去嘛,可她說小姐那邊沒事兒,讓奴婢不必心急也不必再過去免得引人注意,可把奴婢給急死了。”這會兒見自家小姐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面前,侍書心里的石頭才算是落了地。
“小姐,華安公主沒有為難您吧?”侍書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沒有。”
“那她避開所有人要找您談什麼呀?”
“你說呢?”沈清歡笑著反問,一邊抬腳走進房中,“她若刻意為難,像最初那樣當著眾人的面兒豈不是更好!”
經沈清歡這麼一提醒,侍書才后知后覺道,“對呀……”
“今日一見,方知華安公主不是那般飛揚跋扈之人,看來傳言有虛,日后不可盡信。”沈清歡坐到榻上,接過了侍書遞過來的手爐,冰涼的手掌覆了上去,只覺一股暖流撲進了掌中。
“……啊?!”
“公主為人豁達灑脫,十分可愛。”沈清歡想,倒是與傅云舟的性子相差甚遠。
這天差地別的兩個人,也不知昭容貴妃是如何教導出來的。
聽沈清歡說傅瑤“可愛”,侍書嘴角微抽,努力回憶了一下方才初見傅瑤的情景,只覺得她像個母夜叉似的,沒有看到半點可愛的影子。
或許她跟其他母夜叉唯一的不同便是,她長的比其他夜叉好看。
說話間,便見墨畫從外面跑了進來,圓圓的小臉被風吹的通紅,“呼,外面好冷。”
“快過來暖暖。”沈清歡將手爐遞給了她。
“奴婢在這兒烤烤就行了。”
墨畫并沒有進到內間去,而是站在外間的炭火旁烤著火,恐帶了滿身寒氣進去。
待到全身上下都烤的暖烘烘的,她才腳步輕快的進去,眉飛色舞的說,“小姐,奴婢照您的話去對夫人說,她似是沒有料到您就這麼回來了,當時愣的嘴巴都忘了閉上,奴婢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哈哈……侍書姐姐你是沒有瞧見那副景象,可有意思了……”
“有意思、有意思,自己上那邊笑去吧。”侍書敷衍的陪著她假笑了兩聲,轉而憂心忡忡的對沈清歡道,“小姐,您就這麼將那些客人扔在了花廳,是否有些不太妥當?”
“不是有夫人和沈千嬌陪著嘛。”
“可她們是專程來探望您的呀。”侍書倒不是怕別的,只恐她們出去亂嚼舌頭,說她家小姐輕慢客人,不懂禮數。
聞言,沈清歡漫不經心的笑笑,“你錯了,她們不是來看我的。”
那些人看的,是太子傅云舟的準太子妃。
也就是說,她們看得是她的身份。
若沒有那道圣旨,沈清歡就只是沈清歡,想來她是生是死都不會引起她們的關注,更遑論只是生病。
既然如此,她便也沒必要去在意她們的想法。
再則——
“她們既是因著我與太子殿下的關系才來探望我的,那自然也會因為我與太子殿下的關系保持緘默。
放心吧,她們不會胡言亂語的。”她如今算是變相與傅云舟綁在了一起,巴結她并不等于巴結傅云舟,但侮辱了她卻等于侮辱了傅云舟。
得罪當朝的太子、未來的國君,這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第22章 看熱鬧
“小姐,這些您都是怎麼想到的呀?”墨畫眨著星星眼,一臉崇拜的將她望著,“奴婢聽著都覺得迷糊。”
“你那個裝滿漿糊的小腦袋瓜呀,如何比得了小姐!”侍書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