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沈清歡驚訝。
“嗯。”
沈清歡看著傅云舟,眸中帶著明顯的狐疑之色。
繡的那麼難看,他喜歡什麼呀?
似是恐她不信,傅云舟揚了揚手里的帕子,問,“不若你就將這帕子送給我吧。”
聞言,沈清歡下意識便想要拒絕。
她原想著女兒家的手帕可不是尋常之物,不好輕易送人,可想到相識之后傅云舟待她的那些好以及送她的那尊木雕,她到了嘴邊的話不知怎麼就變了個意思,“這、這帕子是我的……你身為太子身上帶著女兒家的帕子恐有不妥……”
“我貼身帶著,不讓人瞧見。”
“這個委實繡的太難看了些,你若實在想要,待我日后練好了繡工繡個漂亮的給你。”不送他帕子,而是荷包、香袋什麼的。
沈清歡本以為自己這樣說傅云舟一定會答應,誰知他卻不贊同道,“不可如此。”
“……為何?”
“做這些針線活最是耗費精神氣血,你如今身子不好有那工夫不如閉目養神,不可做那些煩難的事情。”傅云舟皺眉叮囑,“要仔細自個兒的身子。
這話我與你說過多次,如今看來,歡兒似是全然沒有聽進心里去。”
話至此處,傅云舟的臉色甚至陰沉了下來。
沈清歡微怔。
她原是一片好意想送個更好的給他,怎知他關注的點居然在她的身子上。
雖是有些與她擺臉色,不過想到這都是為了她著想,沈清歡便只覺得心底劃過一股暖流。
看著傅云舟微蹙的眉心,她糾結再三,到底還是拉住了他的袖管,柔聲道,“那……那待我日后身體康健了再繡給你……”
見她如此上道,傅云舟這才展顏一笑,溫熱厚實的大掌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如此才乖。”
沈清歡不似他那般能夠如此自然同彼此親昵,是以微微垂下頭避開了他的注視,口中也說起了別的試圖轉移話題,“你來是有何事嗎?”
這次傅云舟沒再違逆她的心愿,順勢答道,“嗯,過來同你說一聲,有要緊事要出城,這幾日恐不能過來看你了。”
沈清歡下意識想要問問可是陛下交代給他什麼差事、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之類的,可最終卻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傅云舟這邊對她自然更是放心不下,“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能自己輕舉妄動,待我回來解決,不可只身犯險,知道嗎?”
“嗯。”她乖巧應下。
“我留下兩名暗衛給你,他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安全。
若我不在的這幾日城中當真有何大事發生,你解決不了便讓徐嬤嬤進宮去求助母妃,她自會幫你的。”
“好。”
“記住我的話,養好自己的身子是正經。”其實他此次出城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派出去的人已經發現了段離的蹤跡,只是那人性格孤傲清高,并不肯隨太子府的侍衛回來。
若要搶抓,又恐他來了不肯好好給沈清歡醫治,是以傅云舟準備親自去會會那位神醫。
許是因著接下來將有幾日不能見到沈清歡,因此這一晚傅云舟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略坐一坐便離開,眼見沈清歡該上榻歇息了,他竟還穩穩當當的坐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沈清歡被他看的有些懵。
她下意識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疑惑的問,“怎麼了?”
“將有幾日不見,歡兒可會想我?”
傅云舟問的自然,卻不妨沈清歡紅了一張臉,心說他以為人人都如他那般厚臉皮嘛,竟將這些話掛在嘴邊!
見沈清歡垂眸并不吭聲,傅云舟的語氣好不落寞,“不會?”
沈清歡不吭聲。
傅云舟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語氣真摯,不似玩笑,“我會。”
細密的羽睫微微顫動了一下,沈清歡到底還是抬眸看向了他,卻見他不似方才那般刻意逗她,而是用一種異常深情的目光望著她,一字一句的囑咐道,“歡兒,我這幾日不在,恐朝中會有異動,若有何人找上你,切記勿要理會他們。”
“誰?”
“未必會有人,只是我的猜測。”他如今竟也有些患得患失了。
“嗯。”她答應他就是了。
視線下移,傅云舟的目光落到了沈清歡佩戴的自己送她的那枚玉佩上,眸色漸軟,不覺問道,“歡兒可有類似之物要送我嗎?”
順著他的視線瞧了瞧,沈清歡茫然的搖了搖頭。
縱是有,也皆是一些女兒家的首飾,他如何能夠佩戴。
況且——
指了指他方才揣進懷里的手帕,沈清歡反將他一軍,“那個難道不算?”
“這個可抵木雕,卻抵不得玉佩,歡兒還差我一樣東西。”傅云舟振振有詞。
美眸微轉,沈清歡指了指一旁的柜子,“那里有一方匣子,里面裝有許多東西,殿下自己去挑一樣吧。”
“你的東西?”
“不是。”
“那我不要!”某位太子殿下十分有脾氣的拒絕。
如此,倒是令沈清歡愣住了,“那你要什麼?”
“要你……”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一口氣斷成了兩句,“的東西。”
垂眸看了看自己腰間佩戴的玉佩,沈清歡想了想這玉佩代表的意義,半晌后微微側過身,抬手從頸間解下了一條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