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吧。”
“那奴婢去幫您拿膏子藥來擦一擦吧。”說完,也不待沈清歡吩咐便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看著墨畫眨眼間消失的身影,沈清歡不禁無奈的失笑。
也不知那膏子藥消不消得了這痕跡……
正說著,忽然見阿九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小姐,屬下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什麼?”
“大皇子殿下昨夜遇襲了。”
“遇襲?!”沈清歡震驚。
“是。”阿九心下的驚駭也尚未消除,“據說當時大皇子殿下正在偏殿休息,卻不料有一名黑衣人殺入,意欲取他性命,幸好禁軍的人及時趕到,保住了大皇子一命,不過他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聽阿九此言,沈清歡下意識就想到了昨夜傅云舟中途離開的事。
當時就是她無意間提了一句“他們尚未完婚”,跟著他便走了,再回來時一身血氣。
難道——
就是進宮殺傅云澤去了嗎?
此事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沈清歡一時有些難以相信。
正想著,卻聽聞阿九又說,“小姐,還有一事……”
“你說。”
“寧陽侯府的小姐蕭瑩,腿斷了,臉也毀了容,正在府中哭鬧呢。”
第105章 采花賊
怎麼沒想到阿九接下來要說的是蕭瑩,沈清歡的眸中難掩震驚。
腿斷了?
還毀了容?!
“可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蕭瑩一個侯府千金,有誰會跟她結下如此深仇大恨?
“聽說是昨夜侯府進了采花賊,欲對蕭瑩行不軌之事,她奮力掙扎惹惱了采花賊,這才被硬生生打斷了一條腿,還用刀子劃破了臉。
好像是橫貫兩邊臉的一道傷口,十分猙獰可怕,想來要恢復從前的樣貌是萬萬不能了。”
“采花賊……”
沈清歡蹙眉,若有所思。
晉安城乃是天子腳下,侯府更是高門大院,守衛自然森嚴,是那麼容易就混進去的嗎?
何況,若當真欲行不軌之事被發現,那他索性打暈或者直接弄死蕭瑩不就好了嘛,何故費力打斷對方的腿,甚至還大費周章的弄花了她的臉,這怎麼看都像是在刻意報復她,畢竟女子皆是在意容貌的。
此事,多半是有人要往侯府潑臟水。
那府中招了采花賊,雖說遭殃的只有蕭瑩一個,但旁人有沒有受到傷害又有何人知道呢。
若此事傳開,侯府其他待字閨中的女子名譽必定受到牽連。
她們不知幕后之人是誰,怕是都要將這筆賬算到蕭瑩頭上。
這般想來,怕是那位蕭姑娘今后在府中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見沈清歡認真思索什麼的模樣,阿九在旁邊靜候了片刻方才斟酌著說,“小姐,屬下覺得此事尚有疑點。”
“哦?”
“您有所不知,但凡行走江湖的賊人,像是飛賊和采花賊一類,他們大多習慣在動手前點一些迷魂香,未免被人發現蹤跡。
若不事先將對方弄暈,直接堂而皇之的上門,那就是強盜而非賊人了。”
“你的意思是……”
“屬下是覺得,若害蕭瑩的人當真是采花賊,她可能早就被對方得手了,不可能給她機會反抗的。”除非,下手之人壓根不是采花賊,只是打著采花賊的名義刻意污蔑寧陽侯府女眷的名聲罷了。
沈清歡本就有此猜測,如今聽阿九這般一說,便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不妨這時,墨畫拿著膏子藥回來,聽到阿九方才所言忍不住來了句,“你這般了解采花賊的行徑,該不會是從前當過吧?”
阿九:“……”
人家一腔熱血跟隨將軍上戰殺敵,小紅心撲通撲通的跳,怎麼就成采花賊了!
沈清歡抿唇,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接過墨畫拿來的膏子藥,她的眸光不禁微閃。
弄傷蕭瑩的人,會是傅云舟嗎?
她實在是想不出蕭瑩會有什麼仇家,仔細回憶了一下,似乎就只是那日在采蝶軒門前她對自己言語譏諷恰好被傅云舟撞見。
這可能雖然微乎其微,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別的了。
無意識的輕輕轉了轉手里的小藥盒,沈清歡柔聲道,“阿九你先回去歇著吧,有事我再著人去喚你。”
“屬下告退。”
“侍書,你去吩咐小廚房做些吃的,我從太子府匆忙而回,尚未用早膳。”她一臉淡定的撒著謊。
“奴婢這就去!”一聽她尚未用膳,侍書如臨大敵,趕忙快步出了屋子。
清眸流轉,沈清歡看向墨畫,“趙姨娘昨日被送去京兆府后,不知沈修然和沈千嬌是何反應,墨畫你去打探一番。”
“是。”
眼見沈清歡不著痕跡的支走了所有人,十五便心知她是有話要問自己。
是以不待她開口,十五便了然道,“小姐您是想問,太子殿下因何性情大變嗎?”
“沒錯。”
“從前是何原因奴婢不得而知,此事算得上是個禁忌,奴婢從前在公主殿下手底下的時候,我們這群護衛私底下也并不敢議論。”頓了頓,十五放輕呼吸,感覺到胸腔那處的痛意沒有那麼明顯之后方才繼續道,“至于昨夜他為何忽然變成這樣,奴婢猜測,多半是與您有關。”
“我?!”
“許是婚期延后,令殿下他心下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