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朝一側的小門走去。
站在門前,沈清歡不過抬手輕輕一推,門便立刻開了。
入目的景象令她們都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間十分精致的寢殿,白玉為地,珍珠為簾,只是看著便滿目華彩。
侍書和墨畫同步長大了嘴巴,“小、小姐……”
在門外站了片刻,沈清歡便果斷抬腳踏入。
左右都已經到了這兒,又沒有回頭路給她們走,不如進去瞧瞧,說不定會發現更多的蛛絲馬跡。
這一處并未連著外面,僅是一個密室,除了富麗堂皇的令人咋舌,倒是沒有其他值得人注意的。
要想出去,看來還是得靠外面的那兩扇鐵門,又或者是被封住的另一側暗道。
只是開啟的機關沈清歡眼下不得而知,還得再找找。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縱是找到了她們也未必逃得出去,畢竟暗道的另一端極有可能是那兩個蒙面人在等著她們。
“小姐,這里到底是哪兒呀?”墨畫顫聲問道,似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不管是哪兒,阿九發現咱們沒到,一定會來救咱們的。”侍書如是說道,也不知是在安慰墨畫,還是在安慰沈清歡。
說話間,忽聞外面傳來“吱嘎”一聲響,似是斑駁厚重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的聲音。
侍書的聲音猛地一頓,墨畫也繃緊了身子。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的傳來,一下又一下,像是踏在她們的心上。
第167章 金屋藏嬌
景佑帝那道明黃身影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侍書和墨畫震驚的程度遠比之前看到這間奢華的密室時要深得多。
她們倆甚至僵在原地忘了要如何反應。
倒是沈清歡,神色淡淡的站在原地,似乎并沒有對景佑帝的出現感到絲毫驚訝。
唯一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景佑帝看向她的眼神。
那不是身為一個長輩在看向晚輩時該有的神色,而是一個男人看著女人時才會出現的眼神。
可正常情況下,不該是這樣的。
“奴、奴婢參……參見陛下……”墨畫哆哆嗦嗦的跪下請安。
侍書緊隨其后。
唯有沈清歡,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就在侍書和墨畫想要暗戳戳的提醒她時,誰知景佑帝竟率先開口,語氣未見責備,“像……真是像啊……”
他的眼中帶著明顯的癡迷之色,連侍書和墨畫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沈清歡緩緩的蹙起了眉頭。
他是在說自己跟娘親很像嗎?
他的話聽起來是這樣沒錯,可他給人的那個感覺卻不是。
之前她和義父見面的時候,義父也曾說過自己和娘親很像,但那時他的眼中充滿了追憶和懷念,而非像景佑帝這般,眸中滿滿的侵占和掠奪,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似乎他并不是透過沈清歡在看慕煙,而就是在看她。
可她不是尋常朝臣家的小姐,她明日便要與傅云舟大婚了,若以民間說法來講,她是他的兒媳婦。
是以景佑帝的眼神,讓沈清歡覺得有些厭惡。
再加上他秘密找人將她擄來此地的行為,她方才才沒有向他見禮。
“陛下認識臣女娘親?”沈清歡忽然發現,她并沒有那麼了解自家娘親。
先是將軍、后又帝王,娘親認識許多人嘛。
聞言,景佑帝微微搖頭,“不算認識,朕知道她,她大抵不知道朕。”
說著,他的視線落到了侍書和墨畫身上,嫌她們礙眼似的,皺眉道,“退下!”
不想侍書和墨畫并沒有立刻聽話的起身離開,而是雙雙看向了沈清歡,見她朝著她們點頭,她們方才起身走到了密室外面去候著。
而沈清歡之所以讓她們出去,非是她不自量力不知道眼下情況有何危險。
相反的,就是因為她太清楚了。
倘或景佑帝當真想對她做什麼,那縱是侍書和墨畫留下也無濟于事。
見她們識趣兒的離開,景佑帝方才繼續剛剛的話,“朕多年前曾在私訪汝南之地時與你娘親有過一面之緣,之后便再未得見。
沒想到如今將讓朕遇見了你,這豈非是上天厚待于朕,讓朕不至于抱憾終生。”
“陛下的意思是……”沈清歡眸色微涼。
“你瞧,這是朕特意命人為你打造的,你看看可還喜歡嗎?
時間過于倉促,若有何不滿的大可以和朕說,朕會命人為你一一置辦齊全。”
“如此說來,陛下并不準備放臣女回去了?”
“回去?”景佑帝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還想做你的太子妃?”
沈清歡沉默。
景佑帝“哈哈”大笑,再次開口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朕告訴你吧,你成不了太子妃,傅云舟也當不了太子了,待邊境稍安朕便會將他廢掉,流放邊境,如此,難道你還愿意跟著他受罪嗎?”
秀眉微蹙,沈清歡素日溫淡的眸中此刻結滿了寒霜。
似是為自己的打算感到喜悅,景佑帝一臉笑意,說話間朝她走近,“你跟著朕,朕可以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朕可以給你絕無僅有的寵愛。
你就在這兒陪著朕,沒有人能找得到你,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你跟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