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父皇說,兒臣與太子妃方才大婚,也想著多陪陪她,倘或日后有大皇兄和四皇弟鼎力相助的話,不止是兒臣,父皇您也能輕松些。”
“你想的倒是長遠!”景佑帝輕嘆,“就依你所言。”
“是。”
轉過頭看向傅云澤和傅云翳,景佑帝揚眉,“你們可聽到了?”
“兒臣遵旨。”
“兒臣遵旨。”兩人趕忙應聲,心境卻截然不同。
傅云澤自是不悅。
他只想扳倒傅云舟,卻不代表與此同時愿意捧傅云翳上位。
人心都是貪婪的,傅云翳如今倒是表現的甘心屈居自己之下,可日后呢?誰能保證他永遠這般安分?
他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和這麼多的心力去斗敗傅云舟,難道還要再繼續去斗敗一個傅云翳嗎?
越想越氣,漸漸地,傅云澤的臉色便有些掛不住了。
傅云翳在一旁瞧著,不難猜到他的想法。
不止是他的,其實就連傅云舟和景佑帝的,他也猜到了一些。
傅云舟分明是有意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試圖離間他們,而父皇則是順水推舟,未免日后傅云澤像傅云舟一樣不好控制,是以剛好想利用自己牽制他。
他看透了這步棋,方才想要回絕的,可是父皇已經開了口,他冒然拒絕就是不愿幫他拿捏傅云澤,倘或因此失了圣心日后必然沒有他的好果子吃,他不像傅云澤那樣有皇后撐腰,更不像傅云舟那樣有軍方依仗。
他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
不過現如今他的能力還撐不起他的野心,是以他絕對不能在傅云澤面前暴露自己。
這樣想著,在看到對方快步離開東宮之后,他就也連忙跟上。
待到他們都先后離開了東宮,沈清歡掃了眼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錢太醫,淡聲道,“送錢太醫離開。”
“是。”花影等人進殿,拽起錢太醫的一條腿就把人給拖了出去。
他尚有一命,并未氣絕。
傅云舟為了讓人相信他真的受了傷,武功不比平常,是以并未下死手。
否則的話,錢太醫這會兒早就在奈何橋喝湯了。
殿門無聲的被人從外面關上,沈清歡這下卸下了臉上的偽裝,忙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傅云舟,“你可是真的受傷了嗎?嚴不嚴重?”
傅云舟拉住她,失笑著解釋,“不曾受傷,歡兒別擔心。”
他只是裝給那些人看的罷了。
早在聲稱自己遇刺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后面所有的應對之策,縱是他無法及時趕回來,段離也可以易容成他的樣子瞞混過去。
第206章 想你就出來了
不過,他最后還是踩著點趕回來了。
對于他的說辭,沈清歡卻還是放心不下,“既然沒受傷,那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而且,方才就連錢太醫都說他脈象虛浮,這又是怎麼回事?
若非看他后來打傷了錢太醫,她甚至都要以為錢太醫和孫堯一樣都是他的人了。
“之前從段離那里拿了一種藥,服食之后會脈息紊亂,造成受了傷的假象。”說話間,傅云舟坐直身子,拉著沈清歡的手在他身上打了兩下,證明自己的確是好的不得了,“怎麼樣?現在信了吧?”
“你沒事就好……”
“嗯。”
“對了,憂兒呢?你可找到她了嗎?”
“她人現在太子府中,稍晚些時候凌七會帶她進宮來見你。”
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來無論是傅云澤亦或是景佑帝都在盯著他,是以他不能輕易行動帶她出宮去。
不過他們不能出去,卻不代表沈無憂不能進來。
聽傅云舟如此說,沈清歡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還好憂兒沒事。”
聞言,傅云舟想到沈無憂的打算,猶豫了下,說,“抓她走的人是北冰的三皇子北溟淵,我瞧他的做派,不似會對那丫頭不利的樣子。”
“北冰的三皇子?!就是上次在圍場見到的那個戴面具的男子?”
“嗯。”
“他何故會忽然來了東曜?”
“這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擄走沈無憂這個舉動之外,北溟淵未在晉安城攪弄風云,是以不好猜測他的目的。
而若是他此來就是為了帶沈無憂離開的,難道那丫頭身上有何秘密?
沈清歡不知傅云舟想了這麼多,她只聽沈無憂安然無恙便放下了心,不過回想起他方才同景佑帝和傅云澤他們的一番交鋒,不禁問他,“就這般放任傅云澤和傅云翳插手朝政,會不會養虎為患?”
雖說他們兩人也會暗中較勁兒,但到底還是有變數。
萬一有朝臣受到蠱惑,紛紛倒戈怎麼辦?
瞧著她這副為自己操心的樣子,傅云舟忍不住輕笑,“怎麼?歡兒擔心為夫坐不穩這儲君之位?”
“他們畢竟包藏禍心。”
“歡兒不必憂心,什麼太子不太子的,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如今這世道,權力在誰手里,誰才是真正的主子,否則空有一個名頭,與傀儡無異。
“你……是不想當太子了嗎……”
“說起來,我倒是想問問歡兒,你想當太子妃嗎?還是想當皇后?”
沈清歡一驚。
她錯愕的看著他,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沉默片刻,她柔聲道,“傅云舟,我并不在意那些,太子妃也好、皇后也罷,我只想做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