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墨畫也跟著附和。
“……我真的沒事。”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沈清歡還故作輕松的朝兩人笑了笑。
侍書和墨畫本欲再勸,卻不料忽然聽聞一陣貓叫聲。
“喵——”
雪團兒不知從哪躥了出來,直奔沈清歡而去。
瞧著它那瘋了一般的撒歡兒模樣,侍書和墨畫不禁失笑。
也是苦了這小東西了。
它向來喜歡黏著沈清歡,同它的主人一般,偏偏傅云舟蠻不講理起來連它的醋都要吃,是以它之前便一直被丟在了太子府。
今日也不知是傅云舟發了慈悲還是它自己偷偷摸摸的溜進了宮,竟一路摸索到了鳳藻宮找到了沈清歡。
見它一陣風似的跳上了沈清歡的膝蓋,侍書和墨畫唇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便忽聞它的叫聲變的尖銳起來,活像是有人搶了它的小魚干似的。
“喵!”
它一躍而起,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它揮起爪子掃過沈清歡尖尖的下顎,帶出了幾道鮮紅的抓痕。
“啊!”驚訝而短促的尖叫聲響起,沈清歡下意識的揮手將雪團兒掃落在地。
“皇后娘娘!”
“娘娘您沒事兒吧?”侍書和墨畫趕忙上前。
“我的臉……我的臉……”沈清歡一只手捂著下巴,心急的想要找鏡子來看。
雪團兒卻不依不饒,依舊“喵喵”地叫著,似是還欲過來撓她。
見狀,侍書和墨畫心里雖奇怪卻也顧不得許多,趕忙命人進殿將雪團抓了出去,期間少不得又有宮人被抓傷,場面一度十分慌亂,滿宮的人被一只貓給折騰的不行,最后都差點麻煩禁軍的人出手了。
看著好不容易被制服的雪團兒,侍書眉心微低。
好奇怪啊……
雪團兒的確是不輕易讓人碰,動不動便抓人,可有兩個人它是從來都不會傷的,一個是陛下,另一個便是皇后娘娘。
但今日這是怎麼了?
它不止一反常態不讓娘娘抱了,竟還伸出爪子抓傷了娘娘!
想到什麼,侍書若有所思的回眸看了一眼正端坐在妝臺前打量自己整張臉的女人,心下疑惑更甚。
娘娘素來疼愛雪團兒,之前陛下將雪團兒趕走她恐宮人被抓傷也擔心他們不小心弄疼了它,都是她親自將它抱出殿門,再好言好語的安撫一陣方才罷了。
說來也奇怪,這貓竟似能聽懂一般,非要皇后娘娘這般哄著它,它才三步一扭頭、五步一回首的可憐兮兮的離開。
回憶從前,再想想如今,侍書心里的怪異感便愈發明顯。
她緩步走回殿中,見沈清歡還在照鏡子,眉宇間隱隱流露出一抹擔憂,便不覺開口道,“不知這傷口會否留疤,奴婢去為您請一位太醫來瞧瞧吧。”
聞言,沈清歡的手猛地僵住。
她的反應侍書都看在眼中,卻并沒有點破。
默然片刻,她似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淡聲道,“不必請太醫了,去請陛下過來。”
“……是。”
侍書俯身應下卻并沒有動,而是讓墨畫前去傳話。
一時間,殿中只剩下她們主仆二人,誰都沒有再吭聲,卻不復以往的安寧靜謐,反而透出幾分尷尬。
墨畫很快回來。
傅云舟也同她一道來了。
看著那個俊美如儔的男子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沈清歡的眸光隱隱發亮。
這是東曜最尊貴的男子呢!
傅云舟神色淡淡的看著她,那雙眸子平靜的猶如一潭死水,他放下手里提著的食盒,淡聲道,“叫朕來有何事?”
“請陛下屏退左右。”
他揮手,示意侍書和墨畫等人退下。
待到殿門緩緩閉合,沈清歡的手輕輕撫過自己受傷的臉頰,柔聲問,“陛下喜歡臣妾什麼呢?這張臉?”
話落,一室靜寂。
就在她以為傅云舟不會回答時,方才見他啟唇道,“不是。”
“背景?”
“不是。”他再次否認。
“治理后宮的手腕?”
“亦不是。”
“都不是……那恕臣妾大膽,想知道您究竟喜歡臣妾什麼……”她堅持想要一個答案,是因為她在賭,無論傅云舟是喜歡她上面提到的哪一點,那自己都有機會爭取一下,不必按照沈清歡所言那般自曝。
因為傅云舟喜歡沈清歡的那些,她也有。
既然他能為了給沈清歡解毒便尋得寒潭雪蓮,那他為了自己自然也可以。
縱是沒有那雪蓮,他找來那名神醫為她拖延壽數也是好的。
屆時,自己又能享受無上的尊榮和傅云舟的寵愛,又能多活一段時日,總好過幫沈清歡脫離困境助他們夫妻團圓的好。
退一步講來,即便傅云舟不接受她的提議,執意要找真的沈清歡回來,那自己便按照最初的計劃出賣傅云澤,一樣賣了個人情給他們夫妻倆。
這筆買賣怎麼看都不虧!
第295章 連雪團兒都不如
人生不就是一場豪賭嘛。
她多年之前曾被迫輸過一次,不代表今日還會輸。
而一旦贏了,勝利帶來的益處足夠她受用一生了。
定定的望著傅云舟,華姬略有些忐忑的等著他的回答。
他斂眸,忽然打開食盒從里面端出了一碗藥遞給面前的女子,大有她喝下去之后他才會開口回答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