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
“嗯。”
“一眼怎麼區分的出來呀?”華姬那張臉,連她自己第一次見到時都有些恍惚。
聞言,傅云舟抬手,溫軟的指腹輕輕摩擦過她噙著水光的眼眸,淡聲道,“縱是五官無甚區別,可眼神終歸是不同的,那是旁人怎麼模仿也模仿不來的。”
“眼神?”沈清歡下意識撫過自己的眼睫,目露疑惑。
她的眼神有何特別的嗎?
聽她有此一問,傅云舟繼續道,“你望著我的眼神。”
雖有愛意,卻帶著一絲茫然和無措。
但華姬不是。
她不知他們之間的關系,亦不知他存在的問題,只當清歡待他情深不悔,也許在面對其他兩人時清歡表現的很自然、很隨意,除了滿腔深情并無其他,可他能感覺到她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偶爾會感到局促。
華姬不知,自然也就裝的不像。
再則,他家清歡身上有一絲淡淡的香氣,很特別。
從前是一絲藥香,如今又多了一絲和他身上一樣的檀香。
傾身將臉埋進了她的肩窩,傅云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清歡,你讓我著迷。”
這樣舉世無雙的一個她,他怎麼可能認錯呢!
沈清歡想,他的這個辨別方法大概只有他能用,旁人是萬萬借鑒不了的。
思及此,她微閉著眼抿唇輕笑了一下。
十分清淺的一個笑容,傅云舟剛好抬起頭來落入了他的眼中,看得他呼吸一滯。
隱約感覺到了他的變化,沈清歡身子一僵。
“你……”她甚至都沒敢抬頭看向他。
“清歡。”
他忽然喚她,溫柔繾綣。
一聽他這個語氣,沈清歡便直覺不對勁兒,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不禁有些埋怨,“你怎麼騙人呀,之前明明答應了我不會胡鬧的。”
“我哪里胡鬧了?”
“你都……你都這樣了……”她紅著臉,后面的話都說不下去了。
“可我也沒對你做什麼啊。”傅云舟倒是一臉坦蕩,一副自己被冤枉的模樣,“你如此說,難道是在暗示或是期待我做些什麼嗎?”
“才沒有!”
“我懂的,你就是害羞而已。”
“我沒有……唔……”
傅云舟根本就不聽她后面說的話,一副我不管你說了什麼總之你就是想和我纏綿的樣子,令沈清歡倍感無奈。
她忽然發現,不管傅云舟的性格怎麼變,到了榻上似乎都是一般模樣。
她勉強躲開他的吻,尋到了一個說話的機會,“等下!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你說。”他繼續吻。
“……那你先別鬧啊。”他這樣她怎麼說啊。
“好。”
比起其他兩個,他倒是好脾氣的很好商量,好整以暇的望著她,仿佛在說“你說吧,你說完我再親”。
原本櫻粉色的唇變的艷紅欲滴,格外勾人。
傅云舟的視線凝在她的唇上,難以移開的樣子。
“那日被傅云澤抓走的時候,華姬進宮之前曾去見過我,我同她說過一些話,旁的倒是沒什麼,只是在我提到北冰國的時候我覺得她的反應和態度有些異樣,我心下猜測她從前是不是與北冰有何關系。
不過這也就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因為若她果然和北冰有瓜葛,而她又與我樣貌相近,那北溟淵初見我應當很驚訝才是。”
但事實卻是,北溟淵的反應很平常,不似驚訝于她和華姬樣貌的樣子。
“所以?”
“你能不能叫人查一查華姬的底細。
倘或這當中真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細節,華姬她真的與北冰有何關系,那我……”這世上有兩個長的如此相像的人,她總覺得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讓影衛他們去仔細探查的。”
“別打草驚蛇。”
“嗯。”
話落,帳中一時安靜了下來,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
沈清歡下意識抬頭看向他,四目相對,傅云舟的眼中難得噙著絲絲笑意。
她微怔,呆呆的問他,“你笑什麼?”
他搖頭,“笑你終于說完了。”
“誒……”
毫無意外的,她再次被剝奪了開口說話的機會。
這一夜沈清歡過的還算舒心,畢竟兩人的關系得到了緩和,只是緩和關系的代價不小,累得她翌日沒能像平常那樣很早就起身。
倒是傅云舟,明明前一日還病著,清晨起來卻神采奕奕,精神極佳。
他沒吩咐人伺候,兀自梳洗穿戴好之后便出了寢殿。
凌七等人候在殿外,一見他出來就忍不住盯著他看,想通過他的神色判斷一下他和沈清歡相處的如何。
傅云舟沒理會他們,兀自掩上殿門,對侍書和墨畫等人低聲吩咐道,“不要打擾皇后娘娘休息。”
“是。”
“吩咐御膳房的人備好膳食。”他估摸著她醒來一定會餓。
“奴婢知道了。”聽著傅云舟這左一句、右一句的叮囑,侍書心里都要樂開花了。
瞧著陛下對娘娘這般緊張的樣子,顯然兩人已經和好了。
想到他們的關系恢復如初,侍書心里懸了幾日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誰知這還不算完,傅云舟又進一步詳細說道,“若她起身晚,便傳些豐盛的飯菜,倘或起的早些,便擺些清淡的,可明白?”
“奴婢明白。”
滿意的點了下頭,他這才放心的去上朝。
凌七趕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