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之前某一日夜里,他抱著她索求無度,不知饜足,她累的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似是聽他低聲說了句“我要將他們留在你身上的痕跡都掩蓋掉,要有也只能有我留下的”,大概是這麼一句話。
還有就是,他于床榻之下表現的有多平靜溫柔,于榻上就有多激動霸道。
他聽不得她說半個“不”字,一聽到便鬧的更兇。
是以這會兒縱是青天白日被他抱坐在懷里沈清歡心下羞臊難安,卻也沒有開口讓他放開自己,否則這慣會挑邪理兒的人還不知要如何借題發揮呢。
沈清歡自認已經考慮的夠多了,卻不妨還是百密一疏。
傅云舟擱在她肩上的下顎一點點的向前蹭,薄唇若有似無的劃過她的耳側,忽然將小巧白凈的耳垂卷入唇間。
“誒!”她大驚。
猛地縮起脖子往旁邊躲了躲,卻被他很快追上。
她的頸間都染上了一抹緋色,“現下還是白日,你做什麼?!”
“白日怎麼了?”
“白日宣淫,如何使得!”沈清歡一臉的不贊同。
“如何使不得?”傅云舟一臉無所謂。
“你……”
“嗯?”他忽然抱起她,抬腳便朝內間走去,步伐穩健,慢慢悠悠散步一般。
“你還沒告訴我你與西秦帝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聞言,傅云舟極快的勾了下唇,“一會兒就告訴你,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說話間,他將人穩穩的放到了床榻上,正欲俯身覆下,身子卻猛地僵住,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額角,濃黑的眉緊緊皺了起來,一副痛苦難當的模樣。
他跌坐于榻間,雙眸緊閉。
見狀,沈清歡趕忙上前扶住他,目露憂色,“傅云舟!你怎麼了?!”
他就勢握住她的手,很用力。
“我命人去叫孫太醫過來……”
“不必。”傅云舟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只一眨眼的工夫,他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他這般模樣沈清歡哪里放心得下,偏偏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麼緩解他的痛苦,只能在他擁住自己時也回抱住他。
傅云舟雙眉緊蹙,開口的聲音很低,“他……他要出來……”
“……什麼?!”
“清歡,我不甘心!”他無法循著自己的心意隨心所欲的見她,這次若是被取代,下一次再與她見面不知是什麼時候,也許是幾日、又或許是幾個月,更甚者是永遠也見不到,“我要你心里一直念著我。”
“傅云舟……”
沈清歡的話尚未說完,他環著她的手臂便一松。
她愣住。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聽見一道略顯嘶啞的嗓音在耳畔低低響起,“清兒過的好生逍遙自在,怕是早就將我忘在脖子后頭了吧。”
他這話語氣微酸,顯然是吃醋了。
可沈清歡還沉浸在上一種性格離開的情緒中沒有抽身而出,對方最后一句話看似強硬蠻橫,可不知為何她聽后心口澀澀的,竟覺出一絲荒涼。
傅云舟見她不搭話,又瞧著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心里還好似被醋淹了一般,酸的直冒泡。
箍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他語氣森然的來了句,“人都走了,還想啊!”
“……你是怎麼出來的?”
“怎麼?見到是我你很失望啊?”他這會兒還吃著醋,語氣便透出那麼幾分不善。
“你當真能想來就來,想走便走嗎?”
“那當然!”
沈清歡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我好像發現了你們之間來回變換的規律。
從第一種性格的傅云舟到你,每次都是他遭受到刺激時才會變化,而當你處在主導地位再一次遭受到刺激時,就會出現第三種性格來壓制你的沖動,可出來是如此,為何回去的時候便沒了規律可言?”
“……說了半天,你還是想見那個家伙!”
第319章 你不能不要我
沈清歡如今對待心魔,已不似從前那般小心翼翼,幾乎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并不擔心會惹惱了他。
她靜靜的看了他一會,看到他的脾氣消解了大半方才幽幽道,“你不高興?”
“當然了!”
“可就算你不高興也不能將他如何,畢竟他若是消失了,日后你若惹了我生氣便無人幫你善后了。”
“……”
被人戳中了心事,傅云舟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得不承認,這是實話。
不過——
“清兒,你有我們兩個還不夠嗎?為何還要搭理那個討厭鬼?”他指的是第三種性格。
比起原本的傅云舟,他明顯更討厭后來出現的這一個。
如此,倒是愈發印證了沈清歡的推斷。
第三種性格就是專門克他的。
“你好像很討厭他?”
“我喜歡他就出大事兒了。”
“……可他已經存在了,縱使你再不喜他也不會消失。”他們這三種性格相互牽制,偶爾甚至會給她一種相互依存的感覺,“你既然能接受一個,自然就能接受第二個,你們本就息息相關,不該互相抱有敵意。”
“我們都想獨占你,如何能沒有敵意?”
“你的意思,若哪日我消失了,你們便會握手言和了?”
沈清歡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卻不妨嚇得傅云舟瞬間變了臉色,掐在她肩側的雙手不由得收緊,“不準胡說八道!”
“你……”
“不準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不吉利的話,聽到沒有!”他皺眉,臉上寫滿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