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芊欣喜的笑意還未收起來,纖細的脖頸,就被一只猶如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掐住了。
云芊看著眼前兇神惡煞,滿臉陰嗜表情的裴千玨,雙手不停掰著脖頸上的大手,呼吸急促的質問道:“為……為什麼?”
裴千玨沉下臉來,眼神狠厲道:“之前我只不過是利用你打探云卿的下落罷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你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呢?如果你安安穩穩進瑞王府,我還能考慮放你一馬。”
“誰知你竟還癡心妄想,偷跑出來纏著我?”
“你這是怕云家或者鳳云煊,不知道你跟我有瓜葛是吧?”
“賤人,去死吧!”
云芊雙眼圓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仿佛失去了一切血色,雙唇微微抖動,透露出深深的驚恐,原來她竟是一直愛錯了人!
而且還為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之人,背叛了云家!
眼前逐漸被黑暗所籠罩,只聽“咔嚓”一聲,云芊的頭瞬間耷拉了下來,裴千玨猛地甩開她。
身后的季凌遞上一塊手帕,裴千玨接了過來,擦了擦自己的手,滿臉嫌惡的將手帕,隨手扔在云芊身上,聲音冷冷道:“處理了吧!”
“是,世子!”
裴千玨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云卿看著云芊被季凌像破布麻袋一樣拖走后,心中不禁涌起萬千思緒,但是她一點也不同情云芊,反而覺得這都是她罪有應得的!
這就是她寧愿拋棄家族也要追隨的男人,她以為的一往情深,其實都只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在裴千玨眼里,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云卿眼神一片冰冷,裴千玨為了權利已經喪心病亂了,她突然有些好奇,如果他最愛的寧昕成了他爭權道路上的絆腳石,他也會像這樣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嗎?
扶風院書房內,鳳寒染一身大紅錦袍,姿勢慵懶的窩在椅子上,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水。
黑眸直直地看向眼前容光煥發,已經毫無一絲病態的霍祁殤,感嘆道:“幾日不見,看來你這失心蠱祛除后,恢復的還挺不錯的嘛!”
霍祁殤點點頭:“嗯,是挺不錯!”
這是書房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李牧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進來。
李牧將藥放在霍祁殤的手邊,恭敬地道:“主子,您的藥好了!”
霍祁殤放下手中的密信,端起碗藥,吹了吹后,一飲而盡。
鳳寒染不禁好奇道:“不是說已經恢復好了嗎?”
“怎麼還在吃藥呢?可是失心蠱對你身體還有什麼其他影響?”
霍祁殤抬眸,漆黑的眸里滿是細碎的光芒,大聲道:“不是,是助孕的藥!”
“噗……”
“咳咳咳咳……”
鳳寒染剛喝到嘴里的茶水,瞬間噴了出來,他是被霍祁殤的話直接震驚到了,好不容易掩唇止住咳嗽,出聲問道:“你……你說什麼藥?”
霍祁殤眉眼眉梢都帶著笑意,難得好心情的再次重復一遍:“助孕的藥!”
鳳寒染狹長狐貍眼中的黯然稍縱即逝,掩唇輕咳一聲:“你……你跟云大小姐發展這麼快嗎?”
鳳寒染似突然想到什麼,猛地直起身,試探著問道:“你該不會騙了她吧?”
“上次白神醫不是說只要動情就可以引出失心蠱,難道你跟她說必須兩人……”
“錯!”
霍祁殤打斷鳳寒染的話,眸光堅定而又深邃:“我們是兩情相悅,這種事也是水到渠成而已!”
見鳳寒染一臉不信的神情,霍祁殤眼底閃過一抹柔情:“再說,以卿卿的性子,她如果不愿意的話,即使我死在她面前,她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的。
”
鳳寒染這倒是相信,云卿性子清冷淡然,不相關的人估計連個眼神都不會給的,“如果大皇兄和二皇兄知道了,不知道該有多惋惜!”
“都想得到云大小姐青睞,有云府和神秘莫測的赤羽軍當助力。”
“那你呢?”
“你也惋惜吧?”
聽到霍祁殤篤定的問題,鳳寒染立刻垂下眼眸,以喝茶來掩飾,他怕自己埋藏在心底里的秘密,被霍祁殤給輕易看穿。
片刻后,才低聲回道:“我有什麼好惋惜的?”
霍祁殤站起身,走到鳳寒染面前,目光犀利的看向他:“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也很惋惜,畢竟卿卿的身份在那。”
“從前面兩次迫不及待的賜婚中就可以看出,這也正是宮里那位,也就是你們的父皇現在最在意的。”
“畢竟他籌謀多年,又覬覦赤羽軍多年,如果自己的哪位皇子如果能和云卿聯姻,那赤羽軍還有何威脅?”
霍祁殤氣息沉沉道:“只是他的這個算盤終究是要打錯了。”
“因為我是絕對不會讓卿卿離開我的!”
鳳寒染終是問出心中的疑惑:“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云府提親?”
霍祁殤眸光一暗,重重嘆了口氣,苦笑道:“我和卿卿之間隔著的是帝王的忌憚,而且這是兩個府邸的事,所以你覺得我們能這麼快成婚嗎?”
“所以,你在喝藥助孕?”
“你想父憑子貴?”
霍祁殤唇角勾起淺弧,理直氣壯的反問道:“不行嗎?”
聽出霍祁殤語氣里的郁悶,鳳寒染剛才心中的一絲失落,瞬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