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震驚的,是方才來找事的乙組的成員們。
萬萬沒想到,以為對方連青銅都不是的,然而竟然是個王者。
他們腦袋這會兒全都嗡嗡了,似乎忘記了自己是過來干嘛的,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別說這些學生們震驚了,就連尉誠也一臉震驚地看著紀初星。
其實主要是尉家的人暫時不知道此事,所以尉誠也不知道。
短暫的驚愣之后,然后,他想到了什麼,不滿地看向院長。
院長一定是用了什麼不對勁的手段騙星寶來北城大學的,他是星寶的哥哥,星寶按理說是要跟他來A大的!
紀初星無語了一瞬之后,不得不去糾正院長的話:“院長,你說錯了,我不是教授,成年后也不是教授。”
眾人聽到這兒,松了一口氣。
就說嘛,沒,沒那麼嚇人的。
沒那麼逆天的,結果,這一口氣還沒松完呢,就聽到院長不情不愿地說:“好吧好吧好吧!是特聘,特聘好了吧!”
院長很不滿意,嚴肅地看著紀初星說:“特聘教授簡稱教授,也是教授,你在北城大學,大家也得叫你紀教授,沒得跑了!”
眾人:“!!!”
紀初星:“……”
尉誠不管院長的激動,聽到是特聘,滿意地點頭,特聘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休想讓他妹妹掛在一棵樹上下不來:“呵呵,只是特聘而已,星寶就是在你這兒兼個職,還是能去A大的,星寶,等下要不要去看看A大的物理實驗室。”
“不遠的,就在隔壁。”頓了頓,尉誠又補充。
紀初星:“好啊好啊!”
“聽說全國高校排名第一是北城大學,但全國物理學院排名第一在A大,是這樣麼?”
作為王牌教授的尉誠感到十分的榮耀:“沒錯。”
紀初星:“那我去!”
院長:“……”
失策了!
在場諸位物理學院的師兄師姐們:“咳咳!”
那什麼,小星,你還記得你現在站著的是物理學院的實驗大樓麼?
好悲傷,我們真的是渣渣是麼?
但尉誠并未因為院長的到來而忘記方才的事情,他的目光,重新看向那幾個學生,且不說紀初星是自己的妹妹,這樣一個不肯承認別人的優秀的實驗組,不是一個合格的實驗組,尉誠嚴肅地問:“你們的導師是誰?”
A大的學生無法招架嚴肅的尉教授,北城大學的學生也無法招架尉誠嚴厲的目光。
幾個學生完全被驚呆在了當場,他們還沒有從方才的巨大的沖擊中反應過來——這個被他們瞧不起的小姑娘,竟然是隔壁數學學院的特聘教授啊,按理他們還得叫一聲老師。
所以,如果他們知道的話,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諷刺人啊。
現在后悔都來不及了。
甲組的導師程教授看著這幾個學生,無奈而又失望地嘆了一口氣:“他們導師是楊教授,這個事情,我會親自跟楊教授交涉。”
雖然程教授說話條理很清晰,但他現在心里也非常震驚好麼?
但震驚則震驚矣,他活了這麼大的歲數,早就見慣了風浪,當年尉誠成為A大最年輕的教授,他也是這麼在震驚的。
現在,只能說,有其兄必有其妹了,他妹妹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也不是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畢竟這可能是家庭熏陶。
程教授的態度很明確:“實驗組與學生之間有正當的競爭可以促進彼此的進步,但你們這樣惡意競爭,我認為已經完全違背了學生和學院的操守,以及對待科學應該有的態度,如果你們對我學生的實驗還存在什麼疑問,或者對他們申請的外援顧問還有疑問,應該書面申請,遞交學院,學院會調查清楚,而不是這樣魯莽上門搬弄是非。”
幾人的臉色因為程教授的話一陣青一陣白的。
但他們并不十分順從程教授的話,畢竟自己的導師跟程教授存在競爭關系,但作為學生,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反駁程教授。
程教授嚴肅道: “現在,跟紀教授道歉!”
幾人低著頭,不吭聲。
紀初星其實并不在意幾人的道歉,無關是否真心實意,而是她壓根不將幾人放在眼里。
但是,這聲紀教授聽得院長很高興:不錯啊,程教授深得他心啊。
這是幫他公開了小星的身份啊,可不是他主動公開的哦。
院長輕咳一聲,他也要替小星出頭,他非常嚴肅道:“做錯了事情不道歉,這就是你們教授教會你們做人做事的原則麼,還是覺得我數學學院管不了你們物理學院的事情,非要我請你們教授過來,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幾人不肯向程教授妥協,是因導師與程教授之間的競爭關系,但幾人并不想真的得罪數學學院的院長。
當下不敢再鬧事,紛紛跟紀初星道歉:“抱歉,紀,紀教授。”
雖然這聲紀教授聽得有一點點舒心,但紀初星并不覺得,對方應該跟自己道歉。
她兩手往后一背,做出了跟程教授一毛一樣的嚴肅表情:“你們不應該跟我道歉,應該跟甲組的實驗員們道歉,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他們的成功就是實踐檢驗的真理,意味著他們的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