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邵東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小丫頭長大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跟著聘婷一起瘋玩、一起胡鬧的小女孩了。
他被說服了,他應該支持她的。她有權利選擇生活的方式,選擇未來成為什麼樣的人。
她若愿意在家當一個悠閑快樂的米蟲,他就養著她。她要是想要當一個翱翔天際的飛鳥,他也會幫助她安上最有力的翅膀助她飛翔。
“好,我的珈珈有志氣!”郝邵東一副我媳婦就是厲害的模樣。
“但是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花錢不是罪惡,喜歡什麼就去買,想做什麼就去做。”
解開心結的小丫頭緩緩點了點頭,接過商品袋,嘴角的弧度彎了彎。
-
夜晚,七星級酒店的臥房里,一室旖旎風光。
解開心結后的這一晚格外的溫情。
運動后的兩人,躺在床上,溫聲慢語地討論著明天還要去哪玩,氣氛難得的和諧。
一道鈴聲響起,打破了二人的溫馨氛圍。
是路珈珈的手機鈴聲,拿起手機,上面顯示著阿姨。
路珈珈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阿姨很少在這麼晚的時間給她打電話。
不知道這次有什麼事。來不及思考太多,她連忙按下接聽鍵,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
“喂,珈珈嗎?珈珈你在學校嗎?你趕緊到人民醫院來,你爸他暈倒了,現在在醫院里,醫生說先檢查,隨時可能要手術,我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阿姨說的語無倫次,最后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路珈珈這次外出實習并沒有跟家里說,父母一直以為她還在學校里住校。
“我,我在,您別哭。”路珈珈也慌了起來,她穩了穩心神,再次開口,“我馬上趕過去,您別急。”
郝邵東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已經起身動手穿衣服了。
“我現在給人民醫院打個電話,你別怕。”一手拿起手機撥打電話,一手拍了拍小丫頭的背。
路珈珈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冷靜下來,也起身利落地穿起衣服。
“喂,張院長。實在抱歉這麼晚了打擾您,但是我一個長輩暈倒了,現在在您醫院里,還挺嚴重的,能幫忙照顧一下嗎?”
電話那頭的院長殷勤道,“郝總,您說的哪里話,太客氣了,您長輩姓什麼,我這就安排。”
院長見多了半夜病發的人,知道時間不等人,現在最重要的是立刻給病人檢查,甚至是急救,便不再客套。
“姓路,救人要緊,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
“您放心,我一定盡力。”
路珈珈情緒穩定下來,連忙拿出手機查詢飛機航班,飛安城市的最近一次航班也在明天早上8點了,她根本就等不到明天早上。
“怎麼辦?飛機要等到明天,我們要開車回去嗎?”
“你現在把行李收一下,我來想辦法。”郝邵東一臉鎮定,有他在,這些都不是問題。
路珈珈這時很聽話,儼然是把郝邵東當成了主心骨,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乖乖地收拾起了行李。
郝邵東走到一旁打了幾個電話,路珈珈隱約聽到幾句話。
“這次事出突然,實在緊急,還請您通融一下。”
“需要多久?”
“盡快!”
“給您添麻煩了,過幾日必定登門拜謝。”
等最后一通電話打完,他才有空告知她,“現在去樓頂天臺,一會兒會有直升機來接咱們。
”
他居然搞來了一架直升機?!路珈珈來不及震驚,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
“別收拾了,拿好你的手機和隨身物品,行李隨后我安排人來拿。”郝邵東拉起小丫頭就要走,剛才讓她收拾行李,只是想讓她分散一下注意力,別那麼焦慮。
樓頂天臺的風有些大,剛才情急之下身上出了一些汗,被風一吹便有些冷,路珈珈環抱著胳膊取暖,她此時也不顧上冷熱,一顆心似被油煎,不知道爸爸現在怎麼樣了。
郝邵東出來的著急,也沒有帶外套,看小丫頭有些瑟縮,便將她抱進懷里,背對著風向,盡量為她擋一些風。
路珈珈像個木頭娃娃一樣隨他抱著,頭靠在他的肩上,沉默地著急著。
郝邵東的電話鈴聲在沉靜的夜色中響起。
“郝總,我院專家已經做了初步觀察和檢查,初步懷疑路保國是心肌梗塞,確診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現在做了急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您請放心。”
“客氣的話就不說了,以后醫院有任何困難,您只管開口。”
路珈珈從肩膀上抬起頭,她聽到了他們對話的內容,心下稍安。
剛掛斷電話,就聽到上空傳來直升機的螺旋槳高速轉動的聲音。螺旋槳扇起的巨大風力吹的兩人衣袂翻飛。
兩人登機坐穩后,直升機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漸漸升起,朝著安城市方向極速飛行。
路珈珈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漸漸縮小到只有螞蟻大小。轉頭看到郝邵東閉上了眼睛,忽然想起他的恐高癥,緊張的心臟流過一股細細的暖流。
直升機直接降落在安城市人民醫院的頂樓上。
下機時,路珈珈緊跟在男人的身后,狀似無意地扶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