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我們還沒結婚。
「姐姐……你可以等我一下嗎?」
等你?等你干什麼?
可是看著少年那的雙眸,以及乖巧雪白的俊臉,疑問的話剛到嘴竟然說不出口。
反正就是個夢,應和一下又能怎樣。
「嗯,等你等你。」我敷衍地點頭。
又拽過了一根觸手開始擺弄,玩得不亦樂乎。
沒過多久,七根觸手就被我織成了一張大網。
……
10
一覺醒來,人在床上躺著。
手感有點不對。
我往床邊一摸,有些硌人。
?
微微睜開惺忪迷蒙的雙眼,是一片結實的胸膛和勁瘦的腰……
男人?
我猛地睜開眼睛,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我依舊平平無奇的床單和被子。
嗯?青天白日的怎麼還出現了幻覺?可這幻覺也太真了吧!
還沒等我想明白,門外傳來響動。
一開門,是父親回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這麼久了才去而復返,就聽到他腳步匆匆直奔往地下室。
沒過一會兒,地下室就傳來一陣凄厲的吼叫。
我嚇了一跳。
以為是地下實驗室里的怪物把父親襲擊了,帶上槍就往下面沖。
結果卻看見父親仿佛一夜衰老,癱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惡可惡!太可惡了!!
「我的大寶貝們呢!!!
「哪個天殺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
我:「……」
11
整整一個上午,父親都氣得喘不過氣來。
罵得累了,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又開始繼續罵罵咧咧。
不僅罵得引經據典,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從滿天神佛罵到地心地核。
科學、文學、哲學……涉及范圍之廣,一舉刷新了我的對罵人學問的認知新高度。
果然,罵得臟不去罵得騷。
難怪說「遷客騷人」,文化人有感而發時確實能騷斷腿。
我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手里的《瘋人說》,等到晚上九點他終于緩緩平復了心情,才緩緩開口問他為什麼這麼久不回來。
父親劇烈地喘了口氣,喝了幾大口水,終于開始娓娓道來。
他說海上刮起了颶風,他九死一生才從風暴中逃生出來,之后一身東西全都掉進了大海。
看來,這就是我為什麼打不通他電話的原因。
「嘶,這麼驚險……」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我只好又倒了一杯水給他潤潤嗓子。
只是當我將水遞給他時,卻不經意間瞥見了他忽閃的眼神。
嗯……
在父親身邊長大這麼久,我無比熟悉他撒謊時的面部表情。
當年他瞞著母親藏私房錢,或將極其危險的變異揚子鱷養在家里的地下室就是這種眼神。
我瞇了瞇眼睛,又問了一句:「可你是怎麼獲救的?」
父親嘆口氣,神色如常:「我抱著浮木在海上漂蕩了三天,被出海打漁的漁民救了。」
「原來如此。」
我也不動聲色地應和。
「我在醫院里躺了幾天,傷養得差不多了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就是惦念著實驗室里的大寶貝們千萬不要被餓死,可我再回來實驗室……」
一說到這里,我大覺不妙。
果然……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要離開這里!!!
「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了!!!我****!!
「我*****!!!」
我:「……」
12
就這樣,我和父親起身離開了這座小島。
離島之前,為了防止那個不知名的怪物跑出來,我把實驗室炸了。
實驗品們短短十天消失不見,父親元氣大傷,于是暫時回了原來的研究所工作。
而我則進了一家心理診所當起了心理醫生。
其間父親偶爾會問起我那十天在島上有沒有遇見什麼,是不是一切如常,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我都統一回復他正常正常十分正常。
我總感覺他有什麼事瞞著我,所以不打算將那只小章魚的事告訴他。
按我對他極盡瘋魔的「科研精神」了解,我怕他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回來一年后島上的事都快被我忘掉的時候,我會再見到那只小章魚。
還是以人形的模樣。
13
當言偕來到我的心理診所,雪白的觸手纏上我的腰時,我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臥槽!我遇到非人類怪物了!
不過——
有點意思……
短暫的驚嚇后,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腎上腺素飚升。
想切下一條章魚觸手……
還想嘗嘗能化出人形的章魚是什麼味道……
「姐姐,我說過讓你等等我,你為什麼一言不發走了呢?」
言偕將我攬進懷里,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緋紅的唇微抿,看上去又委屈又氣憤。
我的眼睛正對著他精致流暢的鎖骨,感受到他身上的微涼體溫,心頭卻不禁想起那個軟萌的雪白小章魚。
想起那個小家伙小心翼翼地伸出觸手,輕輕搭上我手腕,蹭我時甜甜蜜蜜的戀愛腦模樣。
雖然成年外形很欲很美,但還是小動物可愛些。
我默默地想著。
言偕忽然歪頭一笑,兩顆尖尖的虎牙露了出來:
「既然姐姐這麼不聽話,我也只能不順著姐姐了。」
……
14
我被言偕綁架了。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言偕不僅不是普通的草根章魚。
他竟然還是個有強大家族背景的貴族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