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原本冷得跟霸總一樣的臉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弄得沉寂下來。
這是他沉默最久的一次。
「我沒有名字,你就叫我經理就好。」
不知道是因為煙燎了他的嗓子還是別的什麼,經理的聲音啞得厲害。
怎麼會沒有名字?不管是作為玩家還是重要出場角色,他都應該有個名字。
9.
我懷疑雇主的兒子有多重人格。
(我相信這麼懷疑的不止我一個,在座的各位可能早就有了這個懷疑。)
這款游戲之前從來沒有多重人格病人進入的先例,這可能也是雇主兒子一直沒能從游戲里出去的原因。
傅緦、傅笙、經理,誰是主人格,誰是副人格?
按理來說傅緦應該是主人格,副人格擁有自己的名字,可傅緦明顯跟現實中的傅緦不同,三個人中與雇主給的資料最相近的是經理。
偏偏經理這小子連個名字都沒有,這就很難整。
前頭說過,要想從游戲里出去,一要完成通關任務,二要點擊退出按鈕。
三個人格共用一個游戲賬號,可每個精神體必然擁有一個退出按鈕。
也就是說,只有三個人同時按下退出按鈕,才能讓雇主兒子醒來。
除了主人格,只有傻子人格才會愿意吧。
畢竟在這里是個獨立的人,到了游戲外面就只能做偶爾才能出現的副人格了。
我想到了一條賺快錢的方法。
簡單來說就是嘎掉其中兩個人格,這樣剩下那個人格想必會十分愿意退出游戲,畢竟雇主的兒子是個現充啊。
那麼,嘎掉哪兩個比較好呢?
我私心里是想嘎掉經理和傅笙的,大家應該能理解吧?
可是漂亮大姐姐人格能接受自己變成臭男人嗎?
換作是我,我肯定不愿意。
沒等我想明白這件事該怎麼辦,R 國的顧客到了。
經理給我安排的翻譯是傅緦。
(咱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不直接讓傅緦接待,非得在我這兒轉一手呢?)
那個顧客看向傅緦時色瞇瞇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傅緦倒是一點兒也沒受到影響一樣介紹我們兩人認識。
在我握手的時候,這小子特不老實,另一只手蓋在我手背上摸來摸去。
于是我先對著這位顧客禮貌地叫了聲「兒啊」,給自己加了個「為母則剛」的 buff,然后用盡全力一握。
顧客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隨后我萬分歉意地把他帶去了之前那家醫院。
哎,衷心祝愿他有生之年能出院。
哦,對了,為了防止他一個人待在醫院無聊,我專門找了個小姐姐陪他——當初被我用馬桶搋子摁過的那個女鬼。
嘻嘻嘻,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惡魔,這點考慮還是要有的。
顧客沒了,生意黃了,公司倒閉了,我們全部失業了。
(別問我為什麼公司這麼容易就倒閉了,問就是作者討厭 996,討厭上班!!!!!!!)
所有人都住到了別墅里,包括我的呆瓜同事。
當天晚上,我把呆瓜同事反鎖在房間里,召集其他人攤牌了。
結果根本沒用,三個人嘴巴梆硬,沒一個承認自己是雇主兒子。
對朋友,我一向奉行先禮后兵。
于是我在用蒙汗藥把三個人都迷暈綁在了凳子上。
(違法行為,請勿模仿!)
等三個人先后醒來之后,我開始了審問。
對著經理和傅笙我如是說道:「不說實話就讓你跟弟弟說再見!」
對傅緦我還是有點不忍心的,把手里的砍刀換成剪刀,以商量的語氣說道:「你說實話吧,不然,不然我就給你剪劉海!」
「我都沒弟弟,你要讓我跟弟弟說再見,他有弟弟你為什麼只剪他劉海?!」傅笙委屈又憤怒,眼淚嘩一下流下來了,「你綁我倆用麻繩,綁他就用綢帶!你偏心,你太過分了!」
好家伙,幾句話直接把我 cpu 干燒了。
我哆嗦著嘴巴子向傅緦求證:「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沒你出來,傅緦都看不下去了,主動說道:「我是男的。」
她,呸,他的嗓音也從御姐音切換成了青年音。
我又哆嗦著嘴巴子問傅笙:「你是女的?」
傅笙邊哇哇大哭,邊喊:「你還夸過我穿裙子好看,你這個大皮燕子!」
不是,我這不還說了女裝大佬了麼,怎麼聽人說話只揀自己愛聽的呢?
搔了搔臉,我無奈道:「你別哭了,我幫你把繩子松了吧?」
「我不要這個繩子,我要傅緦的那個花帶子!」傅笙的小眼神往我綁著傅緦的那個印花綢帶上瞟。
行吧,頭一次聽到這麼新鮮的要求,不滿足她都對不起我的良心。
(雖然我的良心已經被前任老板吃了。)
換完繩子,回歸正題。
「你們不用再隱瞞了,我都知道了。」我嘆了口氣,把自己受人雇傭進入游戲,把人帶出去的事兒說了,最后還故意把雇主的現狀描述得要多慘有多慘,企圖來波道德綁架。
「我根本沒有爸爸。」說話的是經理。
我就知道這小子是主人格!
可他說自己沒爸爸又是什麼意思?這是跟爸爸鬧別扭了?這麼大的人了,不會吧?
「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傅緦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