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話,我又不是經理,怎麼可能不記得自己叫什麼?
我叫,我叫,我叫什麼來著?
反正不是九菜合子,是個別的什麼名兒,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她忘了。」傅緦這句話是對經理說的。
「跟預想的一樣。」經理一點兒也不奇怪的樣子。
傅笙聞言在旁邊又哭了起來,并且比之前聲音更更更大,跟個小孩兒一樣。
傅緦朝我抬了抬下巴,「你哄哄。」
怎麼哄?我沒經驗啊!
我走到傅笙旁邊,試探性地把手放在她頭頂,摸了摸。
神奇的是傅笙真的不哭了,腦袋蹭著我的手,甜甜笑起來。
傅緦和經理旁若無人地聊著天。
經理說:「我就說不應該讓她進來!」
傅緦說:「她不進來我們就永遠見不到她,你舍得嗎?」
經理沉默。
「現在,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留下她,還是,讓她離開。」
經理仍舊沉默。
「你想留下她是不是?留下她吧,我跟傅笙,我們三個人都離不開她。」
手掌下的傅笙抬起了腦袋,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我。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會覺得她眼熟了。
她長得,有些像我。
當我意識到這件事的那一瞬間,我腦子就像是受到重擊,瞬間失去了意識。
10.
很可惜,我沒有像一般主角那樣腦子里涌進一段記憶。
相反地,除了我進入游戲的目的,關于我進游戲前的其他事我都忘光了。
想來我應該是非一般的主角。
睜開眼前,我恍然覺得自己變成了植物人,因為我感知不到自己的手腳了。
睜開眼后,傅緦枕在我的右臂上,傅笙枕在我的左臂上。
二臂上有人我能理解,可經理為什麼要垂直壓在我腳背上???
幫我鍛煉足弓嗎?謝謝不是很需要!
此情此景我不禁想起了杜甫——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啊,老無力!
「漏漏漏喲包頭磚頭動得是居,貓里貓里貓里貓里……」
我的歌聲太悠揚,驚醒了三人。
傅笙搶先獲得了捂住我嘴巴的機會。
我聞這味兒像是沒洗手,克服不了心里那關,也就沒咬他。
三人打著哈欠起床,傅笙懷里還抱著一熊娃娃。
「媽媽,該起床了。」
傅笙那個子比我高出一大截,都快趕上經理了,肩寬腿長的,頭發跟狗啃的一樣,聲音又特別中性,臉也是有棱有角的。
就算我知道她是個姑娘了,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接受她現在抱著熊娃娃嗲著嗓子喊我媽媽的樣子。
還有為什麼是媽媽啊?至少也叫姐姐吧!
「她是不是手麻了?」
哦,對,還有傅緦,頂著那張御姐臉說出的話確實是男人的聲音,也特別違和。
想到我的漂亮姐姐變成了男人,我就一陣心痛。
他們三個開始無所顧忌地給我按手按腳,就像照顧癱瘓在床的老母親。
等我站起來,就把你們三個都給嘎了。
我正暗搓搓地計劃著,傅緦停下了動作,「為什麼要按,這樣躺在床上不能動的樣子不是正好嗎?」
經理也停下了手,「確實,既然醒了要不要用繩子綁起來?」
「我去拿,我去拿!」傅笙十分積極,蹦蹦跳跳離開了。
我生無可戀地看著天花板,眼角流下兩行淚水。
幸好他們三個只是開玩笑,并沒有真把我綁起來的意思。
我決定絕食抗議他們向我隱瞞真相的行為!
第一天小龍蝦、燒烤、奶茶,我忍。
第二天酸菜魚、炸雞、啤酒,我忍。
第三天串串香,火鍋……
火鍋!這個忍不了!
該死的傅緦,我以為他是想維持身材才天天吃沙拉,原來只是懶得做飯!
同居生活過去了一個月,我長胖了十斤。
我承認我有點樂不思蜀了。
畢竟我已經忘了以前的生活,而現在的生活還挺不錯。
嗯,于是我愉快地決定就這樣留在游戲里面。
反正都要有人擺爛,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番外
經理:
我叫傅緦,我愛上一個姑娘,可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或者說我已經永遠跟她在一起了。
因為她是我的副人格之一。
如果一切就這樣進行下去,那也不錯。
可是我的另一個人格也愛上了她。
這讓我不能忍受。
因為他也是我的一部分,這意味著他也可以跟她永遠在一起了。
我想了很多辦法,甚至找來心理醫生想要殺死那個副人格,可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他比我想象得更狡猾。
所以我決定先把她藏起來,等我解決掉他以后,我就能永遠跟她在一起了。
這時候正好有個神秘人找上了門,聲稱可以幫我解決我的煩惱。
他也確實幫我解決了煩惱,不過只有一半。
她被剝離了出來,附身到了仿生機器人身上。
這簡直難以想象。
這項技術雖然早就被研發了出來,不過因為三十多年前的一度濫用,被法律明文規定禁止使用。
這項技術只有極少部分的人知道,而掌握這項技術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我祈求神秘人幫我把他剝離出來。
神秘人拒絕了,并且帶走了她。
神秘人說,我只有進入星火未來研發的那款恐怖逃生游戲當中,才能跟她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