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意識到,永遠不要和小怪物開一些玩笑,他只知道你想要這個,而不是怎麼才能避過問題。
雖然陳聿做菜的時候手忙腳亂,但是味道居然出乎意料地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美色加成。
值得一提的是,家里沒有他現在可以穿的衣服,所以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我的中性運動褲,還被他穿成了七分褲。
昨天和小怪物說我喜歡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今天的他就實現了我的愿望。
「陳聿,過來給姐姐摸一下。」
哇塞,手感真好。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手太冰了,他的腹部吸了一下,臉也紅了。
就這樣,我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陳聿在慢慢適應現在的身體,漸漸地說話也流利了,我很懷疑說話的流利程度是不是隨著身體大小變化的。
尤其是他最近表現欲特別強,天天跟著網上學菜,我的一日三餐都被包了,甚至連下午茶甜點什麼的也有了。
就是他總想讓我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他精心做的東西。
其實就是想宣誓一下主權吧。
當然,打掃衛生什麼的也被包了。
甚至有一天早上起來看見他在洗我的內衣,嚇得我立馬清醒,即刻奪過來。
但是這樣的生活,這樣的陳聿,真的很難讓人不心動啊,我的母愛快要變質了。
但是不行,和之前當弟弟的人在一起,想想都有一種背德感。
*
「陳聿!聿聿?」
嗯?不在?難道出去買菜了?
最近因為陳聿對人類社會越來越了解了,我已經敢讓他一個人出門了。
他現在跟撒歡的馬似的,每天上午都要出門。
因為高中的朋友都回家了,所以他們忽然說要開個同學聚會。
那麼久沒見了,我準備去見一面。
陳聿不在,我在微信上告訴他后就出門了。
不得不說,同學會的話題真是十年如一日。
但是我沒有想到,高中時我溫柔羞怯的同桌,現在居然是個女強人。
我們倆在一眾聊孩子、聊房子的女同學中瑟瑟發抖。
沒想到我們班十個女生,來了七個,只有我們倆是未婚。
幸好我們倆也能聊起來。
聊著聊著,她忽然用胳膊肘撞我一下,悄悄地說:「你知道嗎,張志新高中的時候暗戀你來著。」
「啊,是嗎?」
感覺現在說這種有點尷尬啊。
她似乎察覺到我的不自在了,沖我眨眨眼:「有什麼,他到現在都沒談過戀愛,說不定是在等你呢。」
我拍了拍她:「不要這麼普信好嗎?」
「你哪里普信了,你當初怎麼也算個班花好嗎,而且你看,張志新在那一堆男的里面是不是最突出的。」
我順著她指的地方看了過去,的確,在一堆已經開始有禿頭傾向的理工男里面,清秀且頭發茂密的他最顯眼。
「而且,聽說他已經做到經理了,前途無量啊。」
就在我們倆看他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和我們對視了一眼,打了個招呼。
同桌更興奮了:「看,就說對你還有意思吧。」
飯后,一堆人左搖右晃,都喝了點酒,開始找代駕。
張志新忽然開車到我們倆面前:「我送你們回去吧,我沒喝酒。」
還沒等我推辭,同桌就拉著我一起上車了。
因為路程問題,同桌先被送回家,我一個人在車上和他尬聊。
下車的時候,他忽然叫住我:「小熙,我還沒你微信呢,加個微信以后好聯系啊。」
我只好走上前加他微信,然后把他設置成不能看我的朋友圈。
沒辦法,是真的對他沒什麼感覺。
看他的時候,總是下意識把他和陳聿作比較。
鼻子沒有陳聿挺,身材沒有陳聿好,膚色沒有陳聿白。
我覺得我是完蛋了。
低頭加微信的時候,我沒有看到在窗戶邊上,陳聿正死死地盯著我們。
淚水突破他眼眶的防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而他的手下,窗戶的金屬框已經被捏得變形了。
10.
當我一進房間,就被嚇住了。
乳白色的液體在地上流淌,我的腳一踩進去就拔不出來了,黏糊糊的。
窗邊的陳聿流著淚,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明明我才是姐姐的伴侶。」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地上流動的液體帶進了房間。
我猝不及防之下沒站穩,一下子跌到了,可落在那液體上卻一點都不痛。
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粘在床上了。
客廳里的液體也都涌進了房間,并把房門整個都牢牢粘住。
「這是什麼東西啊?」
我掙不開這些黏液,它們好像有生命一樣,把我整個人牢牢地抓住了。
「這些是我本體的一部分。」
陳聿朝我走過來的時候,那些液體正不斷地侵占著這個房間,墻上,地上,桌子,衣柜。
就好像動物在筑巢一樣。
陳聿坐在床邊,輕輕握住我的手。
像是乖巧的孩子被搶走了最重要的東西一樣,不斷重復著:「姐姐是我的,我才是姐姐的伴侶。」
甚至不安地向我求證:「是這樣嗎?姐姐。
」
雖然這種場面很詭異,但看著他,我清楚地明白,我養大的小怪物不會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