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得牙癢癢,別別扭扭地彎腰撿了筷子,防止齊薇和林超發現桌下的情況。
這下是真的有點熱了。
狐貍想罵人。
還想把渣蛇清蒸紅燒或者生吞活剝。
七
我覺得江致川越來越不對勁了。
以往他都對我嗤之以鼻,多看我幾眼都不愿意。
現在他像是突然打開了討人嫌的開關,動不動就跟我反唇相譏。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反手就拉黑了林超以防他出賣我。
接著開始尋找下一個給我提供陽氣的對象。
我比較挑,喜歡白凈好看,有少年感的。
時俞就是我的下一個目標。
剛上大一的學弟,青青翠翠的小白菜,一撩就臉紅,單純好騙。
很巧的是,他還是齊薇的表弟。
我們約著這周去露營,我打算借此機會把他拿下。
時俞來接我們。
為了掩飾掩飾,齊薇又叫了一些人,但是直到我跟時俞聊著天上車,我從后視鏡里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細長眸子,我受不了了。
怎麼又是江致川那條渣蛇。
「小時不會開車,林超一上車就犯困,所以我就讓江致川來了,」齊薇朝我笑笑,完了又小聲說道,「我看你們關系好多了啊,上次一起吃飯挺開心的。」
我掩飾地笑笑:「是啊……」
是個錘子。
我明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我,時俞,齊薇,江致川在同一輛車,江致川開車。
時俞生了副清秀好相貌:「姐姐,吃個橘子吧,山路不好走,會暈車的。」
被剝好的橘子分成了兩半,我接過一半:「謝謝,好甜啊,可以再幫我剝一個嗎?」
「姐姐喜歡就好。」
江致川不動聲色地看過來。
我直接給他一個白眼,吃一瓣橘子,然后投喂時俞。
時俞正在剝第二個,看都沒看,就這我的手咬了上去。
「嚓——」
車子猛然一個急剎車。
我的額頭撞上車椅,時俞也撞得不輕,橘子掉了一地。
「江致川!」
「抱歉,」某人慢條斯理地道歉,「天太熱,我也有點暈車,不小心把剎車當油門踩了。」
我信你個鬼!
「小心一點啊。」齊薇也心疼地說。
我揉著發疼的額,時俞忙解圍:「姐姐疼嗎?我幫你揉——」
「不疼,」江致川的手搶先,微涼的指腹撫過我的額,下一秒痛感就消失,「我揉過了,喂我個橘子。」
他動用了妖力。
絲絲縷縷的涼從額間侵入,緩解了周身燥熱,帶著獨屬于蛇的吐息。
不可避免地,我像是再次回到實驗室,被他纏住索愛的時刻。
江致川的眼神緩緩地滑過我。
我反應過來,連忙將手里的橘子塞過去:「給你給你。」
帶著不加掩飾的慌亂。
以至于我的指尖碰到他柔軟的薄唇。
我一愣,他卻反應更快地捉住了我的手腕。
接著,就著我的手,吃完了整瓣橘子。
指尖上有殘留的汁水。
我看見他眸色微暗,落在上面。
「好了好了,可以了,不疼了,繼續走吧。」
我猛地抽回手,扯了張紙巾擦手。
翻來覆去地擦,就像上面不是橘子的汁水,而是……
八
露營地在草坪上。
最近聽說有流星雨,來看的人很多。
我們兩個人一個帳篷,我跟齊薇一個,江致川跟時俞一個。
我們兩個的帳篷挨著的。
白天玩得太嗨,我沒有參與他們的流星雨觀測計劃,而是早早進了帳篷。
時俞說他要把流星劃過的照片送給我。
江致川學過攝影,要去幫他們。
于是我很快就睡下了。
深夜迷迷糊糊的,我感覺周身開始泛涼。
身上的被子突然變得好重,我意識不清地去推:「重……」
我似乎聽見了一聲悶哼。
接著,小腿一涼,玉墜變得滾燙,我猛地睜開了眼。
「唔……」
果不其然。
我的腿又被那熟悉的、布著黑色鱗片的蛇尾纏上了。
耳邊是溫熱的吐息,我側頭,只見江致川正緊緊擁著我。
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能感覺到,這次,他是清醒的。
「狐貍……」
他這麼一說,我才驚覺自己的九條尾巴都露出來了,并且跟他的尾巴尖交纏。
「松開我的尾巴。」
「不松。」
我正要故技重施地去摸玉墜,卻被他搶先一步捉住了手腕。
「噓——」
江致川那尖銳的牙尖擦過了我腕上的皮膚,他的動作像親吻,可我卻一動不敢動。
真給我來一口,絕對活不成。
「白煙,他們回來了,就在外面。」
我聽見了有人嬉笑走動的聲音。
注意力卻更多地集中在他身上。
蛇的吐息是有毒的。
黑色蛇鱗開始變燙。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是狐貍的?」
我想轉移注意力,但他不上當。
「想知道?」
江致川竟然直接含住了我的玉墜,語氣含糊,「討好我,就告訴你。」
原來這人都想起來了!
玉墜在下一秒就冷卻了下來,無法使用。
我來不及憤憤然,就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帳篷太小,他太龐大,蛇尾快塞滿整個空間,空氣都變得稀薄。
帳篷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拍到啦,可惜姐姐已經睡了,明天我給他看。」
「小時真是見色忘姐啊,可是我陪你去拍的呢。
」
是時俞和齊薇的聲音。
江致川哼了聲,低低地說:「哪有我拍的好看。」
我慫了,附和道:「嗯嗯嗯,你最好看。」
那雙蛇一樣的眼神便再次逼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