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一家寵物醫院,接到的咨詢電話都很奇怪:
黃鼠狼:「愛上了一只雞,它嫌我屁太臭怎麼辦?」
喜鵲:「有啞藥麼,我想給隔壁的鸚鵡下點!」
最離譜的是,半夜爬上我床的小貓咪,第二天它變成了個男人。
他雙手抵在我肩上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要給誰絕育?」
1
最近,我感覺很奇怪。
我接到的咨詢電話越來越離譜。
事情的最開始,要從一只黃鼠狼說起。
那天,月朦朧鳥朦朧。
一只黃鼠狼在我門口廣告牌前轉了三圈,晚上,我接到了它的電話。
它說:「周茉醫生你好,我是一只被臭屁困擾的黃鼠狼,你也可以叫我黃鼬。」
我:「?」
「你是什麼?」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上了一只雞,它嫌我的屁太臭怎麼辦?」
我充滿懷疑地看了看手里的電話,今天我到底是在寵物醫院值班,還是在精神病院值班?
秉承著醫者仁心的理念,我溫聲道:「要不你再跟它溝通一下,愛情嗎,要接受對方的不完美才對。」
黃鼠狼先生沉默了片刻,道:
「真的嗎,周醫生。」
「可是我聽說你是牡丹花,沒談過戀愛,你說得對嗎?」
人參公雞!?
這病我是一天也不想看了!
想著可能是哪個同行故意惡作劇,我開始胡言亂語:
「你在尾巴上插幾根野雞毛,CPU 它,真正的猛禽都是會放臭屁的!」
黃鼠狼猶豫著掛了電話,三天后,它竟然又打了電話,說效果特別好,蘆花雞小姐已經相信了它!
那以后,我的咨詢電話就越來越詭異。
自稱喜鵲的女人問我有沒有動物用的啞藥,隔壁的鸚鵡天天唱《愛如火》,想給它下一包藥求個清凈。
還有矮腳貓問我,成年貓能不能二次發育,相親對象嫌棄它腿短怎麼辦?
我:???
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邪門了。
2
又一次掛掉喜鵲小姐的電話以后,我甚至開始思考,給鸚鵡開啞藥到底有沒有可行性了。
「我真是昏了頭了!」
想起來新收治的骨折豹貓還沒喂,我理理思緒,去給它開了一盒魚罐頭。
看著悠哉地躺在籠子里的帥氣豹貓,我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
這要是成精了,妥妥是個禁欲系美男啊。
哎,人單身久了,看個貓都覺得好像會有六塊腹肌。
趁著它吃罐頭,我檢查了一下它的傷腿。
恢復得還挺快。
它回頭看看我,表情還有點復雜。
「乖乖養傷,以后還是一條好漢哦。
「等你傷好了我送你個絕育套餐,姐姐手法老好了。」
「喵!」
它停下舔罐頭的嘴,沖著我齜牙叫了一聲,轉身回籠子里面背對著我。
兩個鈴鐺格外醒目,淦,手癢。
想當年我可是十五分鐘能同時給三個貓咪絕育的剪刀手!
……
這幾天實在接到太多奇怪電話了,我決定把門口的電話號撤下來。
出門撤牌子的時候,豹貓的主人正好過來了,是個四十許的中年男人。
「鮑先生,今天你家的貓咪恢復得很好哦。」
男人矜持地點點頭,說:「我要去看看它。」
「好的好的,您直接去就可以。」
鮑先生去看他的愛寵,我收了廣告牌進屋的時候,聽到鮑先生在跟愛寵對話。
鮑先生:「喵喵喵。」
愛寵:「喵喵喵喵!」
鮑先生:「喵喵!」
愛寵:「喵!喵喵!」
自從得了精神病,精神變得好多了。
鮑先生結算了費用后,跟我交代:「我們只看腿傷,不絕育的啊。
」
我聞言一愣,不是吧,他真懂貓語?
我目露震驚地看一眼籠子里的豹貓,它優雅地舔了舔爪子,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從一只貓的臉上看到了警告。
「周醫生?」
「啊,好的好的,放心放心,你們家貓肯定全須全尾地回去。」
嘖,噶蛋小天才,出師未捷。
鮑先生走后,我蹲在籠子前面端詳豹貓。
「你不會真的能聽懂我的話吧?」
「喵!」
我按了按腦門,再這樣下去,我別說給動物看病了,先給自己掛精神科吧。
到底是哪個神經病每天給我打奇怪電話啊!
3
今夜的風兒格外喧囂。
也不是風兒,是貓。
它抓著籠子喵喵叫,我無奈只能把它放出來。
很好,向往自由的心永不熄滅。
剛出籠子它就安靜了,一頭扎進我懷里呼嚕嚕。
不僅它安靜了,店里的流浪貓狗都安靜了,旁邊的兔子都不跺腳了。
我把它放一邊:「我去洗澡,不許搗亂啊!」
你別說,它還挺乖。
我洗澡它就蹲門口一動不動。
等我吹好頭發,它一個健步跳上了我的床。
我:?
你還挺自覺!
我試圖讓它出去,但失敗。
只好做最后的掙扎。
「我門留一條縫,你上廁所就自己出去!」
它「喵」了一聲,好像真的在跟我對話。
真是邪了門了。
關上燈,小貓柔軟的肚皮趴在我胳膊上,在它的呼嚕嚕聲中,我睡了個前所未有的好覺。
……
半夜,我被熱醒了。
胸前好像有個重物壓在我身上,我睡意朦朧地推了半天也沒推開。
閉著眼睛摸索半天。
咝!
這怎麼還有胳膊有腿有腹肌呢?
手不受控制的往下劃拉,我一邊摸一邊想,今天這麼夢這麼真實麼?
這是一個母胎單身該做的夢麼?
滑過腹肌繼續往下,突然一只手伸出來抓住我的胳膊,頭頂一道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