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菀看著這一幕,抑郁的神情一松,笑出來聲。
“很有意思?”男人冷冽的聲線在耳邊響起。
溫菀才驟然想起她還靠在別人的身上,猛然前傾。
“不好意思。”溫菀的耳尖泛紅,微微鞠躬。
面前卻沒有聲音,她意外的抬頭,入目的是一張異常俊美的臉。
溫菀的心中無故涌起一陣異樣,鼻間一酸。
男人抿著唇,臉上的寒意未消。
另一邊的許洪剛急匆匆的上前維護:“顧總您好,這是我們公司的編劇溫菀,如有冒犯,我替她給您賠罪。”
話雖然是道歉,但還是在維護著溫菀。
顧清辭的注意全然不再這件事上,他的臉色自許洪剛念出那個名字開始就迅速一沉。
“你說她叫什麼?”
許洪剛也是第一次接觸云城顧家,懵怔片刻:“她叫溫菀,怎麼了嗎?”
聽過些許內情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誰不知道這個名字對于顧清辭的禁忌?
顧清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將視線轉到早就避到許洪剛身后的溫菀身上:“你叫溫菀?”
溫菀雖然感謝他幫她趕走麻煩,但也敏銳地感知到氣氛不對,眉目間頗有些躁意:“嗯。”
顧清辭怔怔地看了溫菀半分鐘,突然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陳頌深吸一口氣,提步跟上。
徒留一些摸不著頭腦和一知半解的人瞎猜。
溫菀更是如芒刺背,找了理由也快速開溜。
坐在車里的顧清辭眉目間滿是寒霜,誰也不知道剛剛他退出宴會廳的時候,用了多少克制力,緊握成拳的手掌心都因為用力被指尖刺破。
太像了,她笑起來的時候也會先撇撇頭。
可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在另一個人的身體里。
明明六年前,他看著她下葬,看著她成為一塊墓碑,再也會不來……
就在顧清辭滿腦子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混亂不堪之際,突然一條思路閃現。
他啞聲問:“陳頌,你覺得人的靈魂能附身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上嗎?”
副駕駛的陳頌心一沉,他為難地皺眉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就聽得顧清辭繼續道:“算了,問你也沒用……”
另一邊的溫菀剛剛到家,看著熟悉的環境松了一口氣。
等洗漱結束,她如常做到電腦前,打開《照舊年》的文檔。
看著幾月沒進度的稿子,嘆了一口氣。
想起今天的奇葩的經歷,決定放過自己。
可剛剛入睡,一片血色就在夢境中席卷了她。
第十六章
溫菀滿腔鐵銹味,渾身都在疼。
她控制不了這具身體,卻與她處在同一視角。
鋪天蓋地的絕望向溫菀瘋涌而來。
以前的夢境從未如此刻一般讓她感同身受。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梵音。
腳下遍地是血,廢墟旁都是尸體。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悲愴憤懣和恨意充盈著身體。
漫天塵世里唯余一片紅。
溫菀隨著女人的視線緩緩抬頭,看到的是這片狼藉里唯一例外的金身佛像。
女人忍著劇痛跪坐在佛前,手上拿著鑲著寶石的匕首。
溫菀聽到她在念咒,心下一悸。
腦子先浮現出一個念頭——她在獻祭。
溫菀下意識的想要打斷,卻無能為力。
她徒然的看著女人抬頭虔誠的看著佛像一字一句道:“吾來求佛,求與顧清辭永世不見,見也兩絕。
”
下一秒,尖銳的匕首猛地刺進女人的身體。
劇痛襲來的那一刻,溫菀聽到了悠遠的鐘聲,似在回應女人的懇求。
走馬燈般的回憶在溫菀的腦海里刻印。
噩夢般的往事將她驚醒。
“啪”的一聲,室內一亮。
溫菀滿頭大汗的起身,往電腦前走。
打開文檔,一字一句的寫下那些故事。
這一夜,顧清辭同樣深陷在夢中。
他看著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騎著馬從遠處狂奔而來。
焦急和絕望盈滿了他俊美的臉龐。
顧清辭也如置深淵,悲傷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嚨。
他看著男人踉蹌的走進寺里,大殿里只余一襲嫁衣的女子匍匐在地,失去生息。
男人的手顫抖著,將人扶起擁在懷里。
六年前失去溫菀的窒息感又一次沖擊著顧清辭的神經,他清楚的知道這是夢里男人的情緒。
他亦失去了他的摯愛。
顧清辭滿心荒涼,他想起瀕死的那個夢。
那個古袍僧人說“累世孽緣”。
顧清辭當時不信,可如今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
懼意攀沿而上。
……
“夜貓子有福利了,今心大大發新書了!!!”
“已經看了,但是真的虐到我了。”
“悲劇?不是吧,之前不都是HE結尾嗎?”
“樓上別急,暫時還在連載。心疼我的《錯佳歡》,看樣子要給《照舊年》讓路了。”
魚水論壇上已經鬧翻了天。
溫菀卻只注意著書籍評論和后臺數據,熬夜之后的情緒不高。
突然,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溫菀!!!發新書不給輿情部和數據部打招呼?”許洪剛揉了揉沒睡醒的臉,批評道。
溫菀心里有數,許洪剛雷聲大雨點小:“不好意思哈,突然有靈感了,就把這一卷一起發了。
”
“你看魚水了嗎?你四點發的,五點就上熱搜了。”
溫菀皺了皺眉:“我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