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心口一窒。
梁宴辛明明是她腹中孩子的爸爸。
“我很同情她沒有爸爸,但撒謊這件事和有沒有爸爸無關,我從小也沒有爸爸,但我媽從來都教導我,做人要誠實!”溫書說道。
沈梅安臉色一僵,半響后,搖了搖頭嘆氣。
“我知道你討厭我,沒關系……只是,梁宴辛確實是不愛你才想和你離婚。你明白嗎?”
沈梅安的話一下扎進溫書的心尖!
痛得她呼吸不能。
她呆站在原地,連沈梅安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溫書渾渾噩噩的忙到下班,一出醫院門,就看見等在門口的陳喻白。
他湊上前,笑著遞過一張黑色燙金的請柬。
“書書,周六我在市美術館辦畫展,很多老同學都會來,你也一起去吧?”
溫書一怔,下意識拒絕:“我不去。”
陳喻白卻不管,把請柬塞進溫書懷中,轉身就跑走了。
邊跑還邊喊道:“一定記得來!”
溫書握著請柬,猶豫了半天,還是塞進了包中。
周六,市美術館。
溫書戴著帽子口罩,還是來看了畫展。
展內熟悉的油墨味,勾起她那些被刻意遺忘的夢想。
在她出神時,幾個看展的老同學還是認出了她。
“這不是書書嘛!怎麼來也不在群里打招呼?”
被人認出,溫書心底閃過一抹慌亂。
“書書,你現在在做什麼?聽說咱們畢業時,就有人要資助你辦畫展。”
“是啊,你也太低調了,畫展連老同學都不請。”
溫書難堪,呆呆站著,不知如何回答。
“哎!今天可是我辦畫展,你們圍著溫書做什麼?!”陳喻白笑著過來解圍。
眾人這才笑鬧著插科打諢,卻沒人再纏著溫書問了。
溫書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看了一眼陳喻白。
陳喻白朝她笑笑,待人散開,他上前輕聲道。
“我幫你解圍,你賞臉吃個晚飯吧。”
這話說得溫書沒法拒絕,點頭應下。
畫展結束。
溫書跟著陳喻白,來到市中心一家中式餐廳。
餐廳的包廂,不同別處,是用鏤空的屏風裝飾著。
雖然古韻又好看,卻沒有多大的隱私性。
溫書路過一處包廂,里面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
“梁宴辛,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們的班花?”
她的心瞬間被提起,止住了腳步。
“過年之前吧,還有些麻煩沒解決……”沈梅安笑著接過話。
轟隆一聲,炸在溫書的心尖。
門內還在不斷起哄著。
“真難得,初戀還在一起……”
“親一個!親一個!”
溫書的心,猛地一緊。
她下意識往前兩步,推開了包廂的提花門。
第八章
溫書眼睜睜看著沈梅安側過身,吻上了一旁的梁宴辛。
眼前的畫面,刺的溫書眼眶發澀。
包廂內眾人聽見動靜轉過身,只看見一道身影跑出了門。
溫書渾渾噩噩的回到家,看見客廳內那張結婚照。
即使是結婚照,梁宴辛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連他面對沈梅安時的一分柔情都沒有。
溫書的眼淚再忍不住,滑落臉龐。
第二天上午。
電話鈴聲響起,是梁宴辛打來的!
還在睡夢中的溫書瞬間清醒,接過電話。
那端傳來梁宴辛不耐的聲音:“快下樓,我媽讓我們今天去家里。”
溫書匆匆洗漱,到了樓下車庫,就看見梁宴辛站在車邊抽著煙。
待她走近,梁宴辛才發現她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
他一怔,心底閃過一絲異樣。
但他什麼也沒問,掐滅煙就上了車。
開車路過便利店時,梁宴辛買了一瓶冰水,遞給溫書。
“敷一下眼睛,被媽看見了又要嘮叨。”他略顯煩躁。
溫書一愣,呆呆接過冰水,敷在眼睛周圍。
她的眼神忍不住,朝著梁宴辛瞥去。
她幾次想開口問問昨晚的事情,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出神間,車到了梁家。
眾人到飯桌邊坐下,梁母給溫書夾了塊魚,笑著道。
“書書,你最喜歡的清蒸魚,快嘗嘗。”
“謝謝媽。”
溫書接過,剛嘗了一口,就被淡淡的魚腥味刺激的干嘔。
梁母不禁喜上眉梢,驚喜問道:“書書,你是有了嗎?”
溫書心中一緊,下意識瞥了眼梁宴辛。
卻見梁宴辛冷著臉道:“媽,你少操心這些,我不喜歡小孩。”
梁母面上的喜意頓時沉了下來,溫書也一陣心酸。
梁宴辛說不喜歡小孩,可他卻對沈梅安的女兒那麼好。
溫書強扯一抹笑道:“媽,我只是腸胃不舒服……”
梁母可惜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說。
飯后,梁母遞過來兩張電影票,說道。
“朋友送的,我們老兩口也不愛看這些,就給你們了。”
“媽,我沒空。”梁宴辛想都不想拒絕。
梁母臉色沉了下來,氣道:“梁宴辛!孩子不要,老婆也不陪,你想氣死你媽?!”
眼看梁母動氣,梁宴辛只得應下。
梁宴辛臉色難看的出了家門,溫書跟梁母梁父道別后,跟上梁宴辛。
一路無話,到了電影院。
這是溫書第一次跟梁宴辛看電影,她忐忑的坐在梁宴辛身邊。
電影開場,是新上映的《獨行月球》,周圍一片笑聲。
昏暗的影院中,溫書只看見梁宴辛的臉,明暗交錯,滿是不耐煩。
突然,梁宴辛的手機亮起。
溫書瞥了一眼,是沈梅安發過來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