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對望了一眼,而后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說笑,玩樂。
……
深夜。
陳潯喝得醉醺醺,被司機送回綠城花園。
這時陳潯成年之后,就為自己購置的居所,從未讓蘇羨音來過。
結婚之后,他不想讓蘇羨音走進他的生活,于是專門另外購置了沁絕園,任由蘇羨音折騰。
推開門,蘇珍珍穿了一身十分清涼的紗裙,含羞迎了上來。
“阿潯,你終于回來了。”
第一眼,陳潯恍然以為看見了蘇羨音。
直到看見蘇珍珍無名指上的寶石戒指,心頭的燥熱忽然平息。
“房間冷,多披件衣服吧。”陳潯下意識躲開了蘇珍珍攙扶的手。
蘇珍珍笑臉僵住,她當然能聽懂陳潯的言下之意。
可她并不想就這麼放棄。
她赤著腳,從身后抱住陳潯:“阿潯,我聽說你跟羨音離婚了。我等了你這麼多年,對你的心意都沒有變過。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她的聲音極為溫柔,但凡對她有一丁點兒的意思,恐怕都難以拒絕這樣低姿態的投懷送抱。
可陳潯,偏偏就推開了她。
“珍珍,你知道的,我照顧你無關愛情。”
蘇珍珍仰頭看著他,嘴唇微微顫抖。
陳潯在她肩頭拍了拍,轉身出了門。
蘇珍珍看著他決然的背影,心頭的憤恨,一點一點的從眼中溢出來。
八年前,陳潯落海,蘇羨音把他救上岸之后,就昏迷了。
她很早之前就喜歡陳潯,就求著母親幫她撒謊,搶走蘇羨音的救命之恩,反正她和蘇羨音是雙胞胎姐妹,陳潯未必能認出來。
她以為,有了這層救命之恩,自己一定能得到陳潯。
但沒想到,蘇羨音就像是只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無論陳潯對她多麼冷淡,那女人都不離開!
甚至還和陳潯結婚了!
好在,無論蘇羨音怎麼討好,陳潯都不吃那套。
夜色中。
加長勞斯萊斯在馬路上疾馳。
陳潯坐在后座,臉色糟糕至極。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小心詢問:“陳總,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趟醫院。”
不知怎麼的,陳潯莫名的想起了蘇羨音,過往的片段像是電影般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嗯。”
司機盡職盡責的將陳潯送到了醫院門口。
陳潯剛要下車,看見不遠處顧長沐扶著蘇羨音的外婆,昏暗路燈下,兩人穿著一身黑,上了顧長沐那臺邁巴赫。
這麼晚了,他們怎麼會在醫院?
莫名的,他心頭一緊。
陳潯撥通了特助的電話,簡短說明情況,末了說:“去查查他們怎麼回事。”
第七章
半個月后。
陳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陳潯坐在桌前,文件堆得老高,他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這段時間,他總覺得自己格外不對勁,心中如同堵著一團棉花,憋悶得難以呼吸。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陳潯說。
進來的人陳潯的特助,他先看了眼陳潯的臉色,然后小聲匯報先前陳潯讓他調查的事情。
“陳總,已經查過了,顧長沐那天是陪同蘇小姐外婆去醫院看病。”
陳潯聞言,鬼使神差般問:“蘇羨音呢?”
“這個不清楚,但我特地去查了醫院近幾天的監控錄像,并沒有在監控錄像里看到蘇小姐。”
陳潯沉下臉色。
他扯了扯唇角,語氣中帶著嘲諷:“虛偽的女人。她不是一直標榜自己孝順,結果連從小把她帶大的外婆生病了,都只讓一個外人陪同。”
特助張了張嘴,他覺得陳潯說的不對。
雖然與蘇羨音接觸不多,可他覺得她并不是這樣的人。
然而,他只是一個助理,也不好多說什麼。
正在此時,門口又傳來動靜,宋智走了進來。
宋智剛才在門口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敲了敲陳潯的桌面,皺著眉頭:“有一段時間沒見蘇羨音了,聽說她還把股份全部轉給了顧長沐,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陳潯心頭一緊,隨即又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故弄玄虛罷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宋智聳了聳肩,無奈看著他。
陳潯自己都沒發現,手中的文件已經被他捏皺。
想到蘇羨音將股份全部轉給顧長沐,他心里就梗得厲害。
MC集團是蘇羨音花了半天命才打下的江山,她卻輕而易舉給了顧長沐,還讓顧長沐陪她外婆去醫院……
他們兩個的關系,能干凈?
陳潯心頭不快,卻不愿意承認被蘇羨音影響了心情。
他干脆拿上車鑰匙:“走!去夜色闌珊!”
宋智驚到了,‘夜色闌珊’那可是海城著名的‘上壘歡樂場’!
陳潯嫌棄這地方烏煙瘴氣,從來都不去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阿潯,你這離了婚怎麼跟個脫韁的野馬似的?”
“不去就滾!”
……
晚上十一點半,夜色闌珊。
包廂里,名貴的酒在桌上開了一排,陳潯坐在包廂正中間的沙發上,身邊依偎著姿態妖嬈的女人,一杯接一杯的給他倒酒。
包廂的門大敞著,偶爾過路的人,都能聽到這里震天的喧囂。
陳潯抬手看了下時間,又蹙眉抬眼看向空蕩蕩的門口。
只要他人在海城,從前只要超過十一點,蘇羨音早來逮人了。